说来好笑,什么方法不好死,平片选了这个死相最丑的死法。都怪这个时代,要安眠药没有,要毒药以不易得,只得采用这最老套的方法。

    向南方立于圆凳上泪已停,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娇容上挂的是赴死的决绝。苟活十月未死,可也得尊严死去,哪能任人糟蹋?

    “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吗?”

    冷烈自绣屏后走出。

    向南方难以置信的闭上眼,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镇定了心神,缓缓转过身朝声源处望去,一见到日夜如鬼魅般萦绕心头,蚀心刻骨的男人时,只感到一阵晕眩袭来,紧抓着白绫以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不该来的,不该来打扰我!”她视若无睹的转回梨花带雨的凄容,幽远的回他这一句,复又颤着手,抖着唇,将白绫打了结。

    “我既然来了,岂能让你如愿!”冷烈温文不再的怒脸上透露着强烈的恨意,手一扬,自袖口射出一把匕首割断了白绫,也割断了向南方自残的决心。

    望着白绫飘然落下,向南方泪流满面的跨下圆凳,坐回床沿别开脸倔强的不愿正视冷烈。

    他是如此的薄幸寡义,而她又不愿为被人侮辱,早晚是死她早已人命,何苦再来扰她?她好恨,恨他,恨一切!

    “跟我回京!”冷烈不由分说的几个大步来到她面前,霸道的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行南方满心的嗔怒一倾而出,她愤然甩开冷烈的手,顺势一个巴掌打在了冷烈的脸上,而冷烈也没闪,只是眯着危险的怒眼看着眼前犯了杀头死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一巴掌打得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掌握我的生死?又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滥情的是你不是我,我不需要忍受你的无礼。要生要死我自己决定,要去要留我亦可自主。你不需要你---不需要你---我恨你,---恨你---”

    向南方由高声嘶吼渐渐因哭泣而字不成句,用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感情观来挑衅古代的君主威权,更不觉得她这一巴掌打得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我不要挽这种发髻,不要穿这衣裳,我要自己的衣服,我要回家---”向南方气极了,像小女孩一般任性起来。胡乱的拔下发上的珠花,金步摇等首饰,再扯下身上的狐毛领,牡丹绣红外衣,甚至想脱下粉色绸衫裙,不过她可不想便宜了冷烈那家伙,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为自己无力挣脱的困境而掩面哀泣不已。

    冷烈见她如此不可理喻,难以抑制焚身恨火,一个箭步将她拉入怀中。

    “南方,这十个月几乎要毁了我,你可知道我多么想你?甚至心痛的要死去---”他在她耳边低喃。

    “我怎能相信你的话而认同你的欺骗?当我那么痴傻的急敢去找你时,事实摆在眼前---”

    冷烈放开她,诡异的笑凝着她问:“你急着赶去找我是---”

    “你走开,别让我忘了恨你---”她恨得牙痒痒,抡起粉拳捶他结实的胸膛,他却只顾着欣赏她泛红的娇容。

    “向南方!你还没回答我。”他敛笑沉声道。

    “我---”舌头打了结,在他慑人的威仪下,她只能困难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