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发现他现在开口居然没用本王自称,那张帕子又收了回去。

    我声音低低的,有点飘渺:“是挺遗憾的。”

    仔细想来,他死或者没死,似乎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

    萧牧野这个人,在很久以前就不该与我有关系了。

    我撤下手,刀尖在地上划过,发出清冽的一声。

    没什么力气,干脆手一松,刀落在地上。

    周围都是牡丹,触目可及,气味也在鼻子里弥漫,统统都是我厌恶的东西。

    “你似乎……”他没立刻说完,像是想了一下,才继续:“似乎很容易情绪崩坏,是无意识的吗?”

    算算,在楹花楼一次。

    现在一次。

    还有山洞里,萧牧野不在时的那一次。

    好像确实如此。

    但凡触及往事,我就很容易陷入不可自控的情绪。

    像刚刚要杀了孟冬宁,我漏洞百出,不信仇恨没有袒露。

    侯雯看出来了吗?

    赵知近会怀疑吗?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会不会越来越坏,但终归不是好事。

    “从前本王御下,八百里刀山火海,冲锋陷阵的时候,脑袋都是别在腰上的,大敌在前,不能打退堂鼓。”

    我不知道萧牧野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但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盒药膏。

    打开,用伤痕累累的食指腹沾了一点,涂在我的伤口上。

    指尖很凉,带着微微的发颤。

    我偏头躲了一下,没有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