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远,如坠深潭。

    “今日的药伺候母后喝下了?”陆凝也方才还任由夏侯珮讽刺,这会儿声音有些冷。

    “本宫为什么要喝药?”夏侯珮高声道:“总说本宫要喝药,本宫哪里有病?”

    她挣开姑姑的手臂,激动地走至陆凝也身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无能,你不能救你妹妹,当初本宫为何会留你一命,你——”

    我震惊地抬起眼,她在说什么?

    即便伤心,可亦芷的事,怎么怪的了陆凝也?

    “母后。”陆凝也的声音轻而慢,可里面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震慑:“想想夏侯满门,有些话,该说吗?”

    夏侯珮瞪大了眼睛。

    她紧紧盯着陆凝也,突然死死咬住了唇。

    那样子,很像一个人被噩梦魇住,陷入深沉可怖的情绪中。

    她咬紧了下唇,狠狠倒抽一口气。

    陆凝也就替她抚背,很轻地安抚,等她渐渐喘匀了气,才道:“是不是没事了?”

    夏侯珮浑身抖了一下,继而很慢地点头。

    然后被陆凝也交给了姑姑:“带母后回去,按时喝药。”

    姑姑胆战着接过夏侯珮。

    直到夏侯珮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从一种荒唐难言的情绪里抽出来。

    “皇后娘娘她,怎么了?”

    陆凝也低头睨了我的手一眼,不答反问:“痛么?”

    只是被指甲抓破,远不及勒伤和他腹部的刀伤,他却问我痛不痛。

    见我不答,他才道:“长乐公主和亲后,她过不去那道坎,怨怪萧牧野,怨怪本宫没及时赶回。”

    ——你那时候明明也被萧牧野设计,命悬一线差点死了。

    我很想这么问他,但谢司遥不应该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