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可能,传闻近来魏大人对她满意极了,她能直接拜官,总是有那么两分实力在的。”

    “可当面问责太子,她也是嫌命长吧。”

    最后面的一句议论压得非常小声,可不凑巧,我耳力还行,听见了。

    那人说的是:“这翻耀武扬威的样子,该不是已经得了更大的靠山?”

    说着还指了指天。

    我眯了眯眼,昨天接到圣旨开始的那种怪异,又浮上心头。

    但此处不是计较的时候,跟一般只知道嚼舌根的百姓更没什么好计较的。

    而且也因为分神,我没有留意到陆凝也变得深邃的眼神。

    直到上了他的车,我才恍惚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第一次涉足陆凝也的马车。

    但此时是白天,所以能看得更加清楚。

    宽大不说,用料极其讲究,就连雕刻的花纹,也能一眼看出精巧。

    车上甚至还有一个小茶几。

    桌面放着几本折子,一支狼毫。

    正中间,盛放了一只娟秀的礼盒。

    落扣坠着一缕粉色流苏,显然不是男人所用之物。

    “说吧,什么案子。”

    陆凝也说话时,还拿起了一本折子翻看,目光半分没有落在我身上,不过语气听起来很不好。

    反正太子殿下不高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理寺的案子本来就是机密,何况我现在刚上任,哪里轮到我来问。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

    我不打算拐弯抹角,膝坐在车门边:“刚才我来得早,王府的管家大约也觉得我像沈妙缇,忍不住对我多说了几句。”

    陆凝也刚捡起那支狼毫,他的五指修长白润,关节分明,是一双不论执笔还是握剑,都相当漂亮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