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敛了心神,其实亦芷说的也没错。

    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每个人都是。

    所以有时候会借助一些人,一些手段,去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这些都无可厚非。

    “我原先就不属于皇城,所以我的选择全凭心意。”

    物是人非,我同亦芷说话,再也不似儿时无遮无拦。

    每句话都带上了两分言不由衷,和三分似是而非。

    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对谁都做不到坦诚的自己。

    “可是谢大人很有本事。”

    亦芷这样说着,侧过身打量我,将我从头看到尾。

    原本以为她从来都对这样的装扮不感兴趣,可她打量我的时候,慢吞吞的,犹如在欣赏一副精美绝伦的画作。

    我叫她看的心慌,也知道她意指什么。

    “短短一个月内,你就已经爬到督察使的位置,身上这身衣裳虽平常,可这对东珠总不至于是随手而出的寻常物。”

    是不寻常,可她定然是想歪了。

    果然,她下了结论:“父皇很看中你,赏赐你东珠,是要将你比作珠玉吗?”

    我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公主慎言,这些于陛下而言怕只是寻常,司遥回去便摘下,往后不再招摇。”

    “没有说你招摇的意思,”她掐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左右看了看:“这张脸确实有几分迷惑人的资本。”

    我紧抿着唇,目光不改惧意。

    可又不能说这是陆凝也送的,这兄妹两嫌隙已生,我何苦平添误会。

    “你若要往上爬,龙床之上,诸多后宫主位,没一个都能保谢家百年繁盛,怎么你看上去竟然嫌弃父皇?”

    她在笑,这话在皇宫里说是大逆不道的,她却半点都不避嫌。

    我攥住她的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