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野并没有要出声的意思,眼睛还是锁定着我。

    不大对,应该说锁定着陆凝也放在我肩侧的手。

    好像还是不满意孟冬宁的速度,他仰了仰下巴:“怎么还不跪。”

    孟冬宁脸都绿了。

    想必自从嫁给萧牧野,就从来没人敢这么为难过她。

    但是陆凝也不是别人,他是当朝太子,有为难人的资格。

    孟冬宁不甘不愿:“当初陛下见了我,也都说妾身身怀六甲,可以不必跪的。”

    有的人六亲不认:“你也说了陛下,本宫不是他。”

    “......”孟冬宁彻底黑了脸。

    起身的过程更是频繁看向萧牧野,估计想要他为她做主。

    但萧牧野只是背着手。

    被紫菱搀扶下车,孟冬宁往前了两步,面朝陆凝也不情不愿地往下跪。

    我移步要走,肩膀上的手却收力,扣紧了我。

    孟冬宁眼里要喷出火来。

    “拜见殿下,殿下金安。”

    陆凝也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之没叫起身。

    任由夜风飕飕,刮过几个人的袍摆。

    我被迫接受孟冬宁的‘跪拜’,无奈在额角抹了一把。

    没喝酒的陆凝也,心眼八百个,绕十个弯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是喝了酒的陆凝也就好懂很多了——他就是看不爽孟冬宁,要给她使绊子。

    但是孟冬宁除了对他稍许无伤大雅的不敬重之外,其实也没有真的得罪过他。

    她得罪的人是我,摔碎我的骨瓷,导致我的脸被划伤,都是她今天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