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真相如何,在夏侯珮嘴里,孽种和贱人,戳的都是他的脊梁骨。

    夏侯珮认定了陆凝也是研妃所生。

    “你现在闹这么做什么?她已经死了!”

    我从未听过夏侯珮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掺杂着许一丝绝望:“她在你心里活了二十多年,我才是死了的那一个!”

    难怪,难怪在得知陆凝也有可能不是她亲生的时候,夏侯珮会那样看他。

    像看一个仇人的孩子。

    寥寥几句,不难猜出她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辜负。

    都道夏侯家的长女冰清玉洁,在皇帝登基前,也曾恩爱不疑。

    成婚之初,夏侯珮无所出,外间一直流言纷纷。

    但想必那几年她为了陆衍的皇位,也是殚精竭虑,甚至不惜搭上家族。

    她说的没错,若不是夏侯一氏,一介庶子的陆衍,得来皇位何其不易。

    咚!

    一声更响的闷声。

    陆衍似乎也恼火了:“朕这些年待你不好吗?锦衣玉食,皇后之位,何曾薄待过!可今日朕才知道,当初生产有蹊跷,娉婷的死,谁知道是不是也有蹊跷?!”

    “谁要那些虚名!你怀疑我要害死她?陆衍你摸摸良心,这些年太子若不是得了夏侯家的庇佑,他爬的上这个位置吗!我若早知他——我会一心为他打算吗?!”

    吼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夏侯珮似乎从未如此歇斯底里过。

    可这话不仅刺伤的是她自己,还有——

    我不敢去看陆凝也的表情。

    脚下却不由朝他走近了一步,也顾不得会不会让人看见,握过他的手:“走吧?”

    萧牧野快步上前,截断我的动作,表情可以称得上森寒,又莫名夹着一点难过的意味。

    “你们在人前表态,是怕这火还不够在身上烧吗?”

    若是叫人看见我跟陆凝也亲密,尤其是夏侯珮,这件事确实更加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