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作为代表,拱手道:“公子有事吩咐便是,冯家但凭公子差遣。”

    水溶闻言了然,冯紫英说的是冯家,代表的是态度,不过水溶也不大在意,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桩营生,问问你们几家愿不愿意入上一股。”

    王府入不敷出,为了日后美好的生活,水溶得另寻营生,填补王府的空缺。

    贾琏闻言神色一怔,早先水溶便与其说过货运买卖的事儿,眼下又谈营生,莫不是一件事儿,这不是已经交给他了,莫不是其中有变数?

    “什么营生?”冯紫英几人虽然诧异水溶谈及营生之事,但他们明白能让一个王爷谈及的营生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营生。

    近年来各家武勋都在走下坡路,再加上缴纳户部欠银,故而各家各户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儿,眼下见水溶谈及营生的事儿,他们几人亦是感兴趣。

    水溶倒也不急,端着酒盏抿了一口,施施然道:“陛下有意修建皇陵。”

    修建皇陵不是一件小事,一般而言,皇帝继位之始便会着手修建皇陵,因为皇陵在某一种程度是表明帝位稳固,毕竟皇陵都建了,还有什么不稳固的。

    当初永康帝继位之始便想修建皇陵,以示正统,然而却以国库空虚被堵了回去。

    至于为何会被堵了回去,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毕竟当初永康帝继位之时,手中可没太多权利,驳了修建皇陵之事,其意想必也就是隐晦的警示,让永康帝安分守己。

    不得不说,永康帝这个皇帝也是算是有些悲哀的。

    眼下时过境迁,太上皇渐显老迈,已然多年不问世事,朝中大权大抵被永康帝掌控,此刻修建皇陵怕也是向天下人宣示正统。

    众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水溶说的营生,也就是修建皇陵了。

    冯紫英想了想,开口道:“公子,当下户部财政紧张,估计也就只有内库尚有部分银子,但那几乎就是救命钱,一旦哪里出了乱子,就得要靠这个赈灾的,轻易不敢动用,为何陛下会有意修建皇陵。”

    倒不是说冯紫英质疑水溶,只是心中不明,以永康帝勤政的作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杀鸡取卵之事。

    水溶见冯紫英点明其中利害倒也不意外,毕竟都是武勋一脉的权贵,谁心里会没个数儿,于是解释道:“户部欠银收纳了不少,国库有一笔可随时动用的银子,不会去动“救命钱”。”

    修建皇陵是个大工程,少则一两年,多则.那就不清楚了,就比如秦始皇十三岁登基后不久就开始下令修建自己的陵寝了,整整修了五十三年。

    当然,永康帝不至于如此奢靡,但也正因为是个大工程,故而只需前期投个几十万两银子起个头儿,先向天下人表明态度为先,其余的不也就是慢慢来的事儿。

    几人闻言默然不语,说起来这些银子大抵都是从他们武勋一脉手中要回去的,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冯紫英沉吟一声,开口道:“公子的好意,我们自然是有兴趣的,就怕咱们掺和进去,会惹得陛下不喜。”

    他们明白,修建皇陵是件大事,若是参与其中,不说吃肉,便是喝口汤也满嘴流油,但是就怕永康帝会多想。

    注意打到朕的陵墓上来了,胆儿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