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永康帝原本就是让他们夫妻两来永王府照看的,便是张盼儿病弱,那元春也该代替永王妃出面。

    毕竟元春的身份与她们不遑多论,还占着长辈的名义,旁人怎敢碎嘴。

    张盼儿闻言心下一动,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瞥了一眼那少年,眸光闪了闪,盈盈道:“那便有劳姐姐了。”

    姐姐代她去,这倒是便宜。

    元春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粲然的星眸转而看向那淡定自若的少年,轻声道:“王爷,妾身代妹妹去招呼后宅女眷。”

    水溶微微颔首,轻应了一声,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元春,你是长辈,有些道理也适当的提点提点乐王妃。”

    诚然,永王与乐王是对手,但所谓人死如灯灭,所谓的敌视也没有必要,犯不着欺负孤儿寡母。

    元春闻言眨了眨眼,心中明白少年话中的意思,轻轻点了点螓首,柔声道:“妾身明白,王爷放心便是。”

    所谓的道理,无非就是永康帝的恩典,好让某些打算奚落的人收收心思,别以为孤儿寡母的就好欺负。

    再者说了,他们北静王府出面,不也是在为这一对孤儿寡母撑腰。

    随着元春的离去,厢房里便剩下水溶、张盼儿以及刚让下面人引着元春去花厅的丫鬟青儿三人,一时之间,屋内显得有几分静谧。

    张盼儿凝眸看了一眼侍立的青儿,弯弯的柳眉下,美眸闪烁。

    青儿见状,心中会意,悄然退了下去,在外面望风去了。

    她作为张盼儿的贴身丫鬟,可是知晓自家王妃与北静王爷那一点子事儿,这会儿怕是王妃要与北静王府说体己话儿。

    再者说了,如今永王没了,那王妃将来的依靠便是北静王爷了。

    张盼儿抬着眼帘看向少年,婉丽的柳叶下,那双明眸幽怨,移步近前,便凑在少年的怀中,哽咽的唤道:“叔父~”

    如泣如诉的,似是受尽了委屈一般,以求宣泄。

    水溶轻抚着丽人的玉背,清秀的眉宇下,双目敛了敛,轻声道:“好了,不要哭了,有叔父在,天塌不下来。”

    这不是为亡夫伤怀,正如先前元春对于张盼儿的怜惜一眼,妇人没了主心骨,便是天都塌了,在“外人”面前要强装镇静,可在水溶这个亲近之人面前控制不住情绪,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张盼儿闻言,娇躯轻颤,芳心处涌上一抹甜蜜与欣然,也不由分说,抬起那美丽的螓首,便凑在少年的唇边,啃了起来。

    其实张盼儿虽是并不在意永王的去世,但自己总归是脱不了干系,心中的那一抹愧疚、惶恐,让她心神难安,先前哭晕过去,其中也有为自己忐忑的宣泄。

    眼下见了叔父,那股子不安得到舒缓,情不自禁的便要与叔父亲近,以期从水溶身上得到那一抹安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