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什么?

    君岚没有继续废话,他退后两步,神色一凛,长腿一伸重重地踹到了门上。厚实的金岩板应声四分五裂,灰尘哗啦啦的往下落,地面都跟着颤了两下。高阶雄虫的信息素味道更浓烈了,若不是三人都是高等级雌性,说不定要被这味道熏得起了反应。

    颜明司瞳孔一缩,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君岚的背影。这门可是卡拉金岩制成的,不但坚硬牢固而且厚实无比,可反观君岚踹的根本不费力气,肉身变态地像个怪物。

    君岚面无表情地收回腿,里面的场景却让在场的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豪华的厕所内,黑发的雄虫浑身湿漉漉的。他斜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力的垂着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晕了过去。大腿上的鲜血布满了整条右腿,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一条伤口还是无数伤口。白色的裤子和身下的地板被血色连成一片,触目惊心。

    三人皆是眉头一皱,君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金也被问懵了:“我不知道,明明夏安安进去之后里面没有太大动静,期间也没有什么人进去……我没有多想……”

    君岚觉得有点儿天方夜谭:“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而且过了这么久夏安安也不知道叫一声?”

    颜明司还是第一次见有雄虫受这么重的伤,还这么狼狈。因为君岚雄主被替婚的事情,他从未主动提起过夏安安。他不提,君岚也不提,仿佛从未存在过这么个人。那时颜明司便怀疑过,君岚跟夏安安的感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颜明司不忍地说道:“快看看他怎么样了,救人要紧。”

    这里只有金这个平日只负责监视或者暗杀的下属,联系医生的工作便落到了他身上。可惜因为刚刚公爵受伤的缘故,这会儿医生竟然没有立即出现。

    君岚抬步移过去,蹲在了夏安安的身前,试探了一下夏安安的鼻息——还活着。

    君岚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颜明司犹豫着走进来,他看着地上的碎屑,又看了看缩卷成一团的雄虫。这只雄虫本来就面色苍白,现在更是鼻息虚弱,整个人仿佛没有一丝温度。他好像海棠花上凝结成的冰雪一般,随时会在某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悄悄消融。

    颜明司有些不忍,可这毕竟是别人的雄主,他收回探究伤势的手,转移视线到他的腿上。大腿里埋着一块又一块的玻璃碎片,那些碎片扎的很深,深到可以窥见割开的皮肤下粉色的肉,鲜血还在往外流。

    颜明司转头看向别处,他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好像察觉了一丝不对。他仔细分辨空气中的味道。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认真道:“君岚,说不定,你的雄主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君岚听闻疑惑地抬头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颜明司让他仔细闻闻空气中的味道:“有没有隐隐约约闻到落傀的味道?”

    君岚闻言皱起眉。

    落傀说得好听,但其实药如其名,是一种逼雄虫就范的毒药。只需要一点点便能让雄虫淫欲焚身,沦为性欲的傀儡。很多国家打完胜仗,专门用落傀来羞辱那些高傲的王室雄虫。无论雄虫多么冰清玉洁无情无欲,都能变成骚浪无比的娼妓。

    “你是说他为了对抗药性才?”君岚看向夏安安,像要活生生把夏安盯出个窟窿来。

    颜明司也被自己的推断吓到了,转而又觉得难以置信。当真有对自己这么狠心的雄虫?那得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