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我好疼啊!你为什么不救我!张玉!我脖子好疼啊!张玉……”

    余妙妙一身鲜艳红裙,长发沾地,身上每寸肌肤上都扎着尖利的刀。她脸白的像透明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眼珠肿大的像是个被充气到极限的气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

    她没有腿,黑色的长指甲扒着地板,一点一点朝张玉爬,每经过一处,就会留下滚泡的黑血水。

    张玉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不了,也叫不出声音,心跳快得像是坏掉,他不停的出汗颤抖,眼睁睁看着“余妙妙”离他越来越近。

    “是你害得我!是你!”余妙妙露出獠牙,眼珠形成一条竖线,满是煞气,“我要你偿命!要你偿命!”

    在余妙妙即将扑过来时,张玉抱住头大喊:“救命!”

    “救命……救命……”张玉呓语着醒来,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味道,张玉从床上撑坐起来,看着到处都充满记忆的家具和摆件,心里只剩下止不住的恐惧。

    “杀人了……”张玉神经立马紧绷起来,“真的杀人了……”

    张玉手脚发软地滚下床,窗帘没拉严,露出一条缝隙,明亮的光透过那条缝射进来,照亮了他慌乱无措的可怜样子。

    门外很安静,张玉悄悄开了门,贴着墙边一点点轻轻往楼梯口挪。

    太安静了。这种安静让张玉害怕,他像个被通缉的罪犯,神情恍惚又紧张地来回张望,生怕被人抓回去,然后被执行死刑。

    还好家里没人,不知道刘姨去了哪儿,霍丞他们可能去了公司,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时候。

    张玉跑到了大门边,看到上面的指纹锁才想起,这里的门从里面也是要指纹和密码的,但他不知道密码,里面也没有他的指纹。

    他不信邪的拉门,结果当然是意料之中的,门肯定打不开。

    张玉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九点多了,不知道刘姨什么时候回来,又不知道霍丞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玉来不及再多想,又返回三楼把大床的床单揭了,他把床单一角绑在室外的小阳台的栏杆上,床单往下一扔,勉强能够到二楼中间。

    他下巴流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急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进行,掌心溢满了汗,他扒着栏杆,小心翻了出去。

    等站在阳台边沿,他才慢慢抓紧床单,他低下头看了看地面高度,不停地狂咽口水,眼珠子随着粗重的呼吸一下下惊缩,冷风拂来,他脚下一软,差点滑下去。

    张玉鼓足勇气才蹬开了阳台沿,他悬空在三楼,身体在空中惯性的摇晃,张玉口中无意识发着啜泣,又咬着牙一点一点往下松手。

    “呦!这是哪家马戏团表演的猴子,怎么胆儿这么小?”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张玉力气耗费了太多,心又处在无限的恐惧和痛苦中,因着这突然的一声,他差点吓得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