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鸭人倒在地上,被狐狸死死按着,头往一边偏着,被寒气冻得全身发抖,眼中倒映着提抢走来的武人身影。

    忽然另一边又有脚步声。

    赶鸭人眼珠子动了动。

    那方走来的乃是一名年轻道人,手中牵着一头表情呆板的灰驴,方才这年轻道人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他便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他,直到这时脑中竟也提不起关于他的什么印象。

    「你—.·——

    赶鸭人冷得牙齿直碰,话语依然磕磕碰碰,神情和语气也依然胆小畏怯:

    「怎么———发—————现———·的——·

    「你用的这些东西,这副皮囊,这副表情,这套话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哪个不是从人身上学来的?你用这些来骗人?骗你爷爷我?」

    罗僧手腕只是轻轻一抖,那杆沉重的长枪就如蛇口一样射出,扎在赶鸭人脸颊旁边,整个枪头都扎进了地面中。

    若是扎他的头,恐怕已扎穿了。

    「我问你答。」

    「你是个什么东西?」

    鸭.·..—·

    赶鸭人依然牙齿颤抖,眉毛上都结了霜,只吐出这一个字,便扭过头,看向鸭棚和鸭子的方向。

    「原来是只鸭子。」罗僧顿了下,「祸害锦屏县的妖怪又是什么?叫什么名字?有些什么本领?来了多少妖怪?此时在城中还是在哪?」

    「我———..————·

    赶鸭人牙齿一个劲的打架。

    狐狸扭过头,表情无辜。

    林觉与它目光对视一眼,又对着被它按着的赶鸭人扬了扬下巴,狐狸便顿时会意,又低下头,

    轻轻一吐,很轻很轻。

    一股热流直垂而下。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