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有十几公分高,黑亮黑亮的,边角是铜嵌的,还雕着不同的图案,王向东是看不出好歹来,只觉得很精致,木料应该也不错。

    匣子上还有个铜锁,一把扁平的铜钥匙半插着,大姐把钥匙往里一捅,锁开了,掀开盖子,里头只有一块红布,看来这是个首饰盒。

    “看着挺漂亮的,我要了。”

    王向东没有刻意去收古董,他也不懂啊,自然不知道这匣子的年代,但看起来做工这么精致就值了。

    给钱后,王向东又让她给拿了一大纸箱的鞭炮,有整串的一百响两百响,也有单个的二踢脚,快过年了,不要票就多备点,他还有其他用途呢。

    还有不要票的大前门烟和菊花白酒,他把供销社里的存货都扫了,有钱就是大气,再加上他是采购员,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回到卫生院,依旧像昨晚的白米粥加白馒头,吃完后秦玉茹执意要出院,一方面是舍不得钱,另一方面是要防着那个年轻的护士。

    那个年轻护士昨天就跟她打听王向东的消息了,她当然不说,一句不知道给推了,惹得年轻护士直跺脚,嘴巴嘟得能挂油瓶。

    赶紧出院,赶紧出院,秦玉茹和秦玉梦姐妹俩都是一样的心思,危机感挺强的。

    于是医生就给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加上之前的费用,正好把押金十块钱给用光,算得很精准啊。

    秦玉茹拿着账单顿时一脸愁容,家里知道这一下就拉来八块钱的饥荒会怎么想的,嗐,肯定又要逼自己嫁人了。

    “来来来,别愁眉苦脸的,高兴一下啊,我正好还得去秦家岭一趟,就让你们姐妹俩搭个便车了。”

    王向东带着两女孩走向吉普车,暗中在盖着篷布的车斗里放了几条拆下来的被单,还有一堆先前收的脏的棉衣棉裤和鞋子,对了还有秦玉茹的柴刀。

    姐妹俩正发愁着,听到有车坐后顿时笑了,谁也不想走十几里的山路回去。

    “高兴归高兴,但伱俩到家后得帮我把这些脏衣物洗了,包括昨晚给玉梦盖的那床被单。”

    见秦玉茹姐俩好奇兴奋的打量着吉普车,王向东提出了要求。

    “东哥你都救了我一命,洗这些衣服算啥事,我能给你洗一辈子衣服。”秦玉茹盯着王向东大胆的说出心里话。

    这一晚上她的脑海里都是王向东的身影,难道这就是老天安排的缘分。

    今年媒婆介绍的自己没应允的几个小伙子和眼前的东哥一比,真是云泥之别,只是自己配得上他吗?

    可堂姐秦淮茹不也嫁进城里,自己一点也不比她差,“秦玉茹,你也能行的”,她心下给自己加油。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要是有脏衣服都拿来让你洗,别反悔啊。”

    王向东愣了下,难道这秦玉茹喜欢上自己了,看着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这是拐着弯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