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文顿了顿,偏执道:“你不用在意这个。”

    马上就不是你爸了。

    似早已洞察她的顾虑,他坦然地说:“是怕村民看到我,不好解释吗?”

    李清文埋下脸,没说话。

    片刻的静默,周永安扯开嘴角,轻笑了下:“老公,同事,学生,未来的……朋友,我们这么多层关系,你说哪个都没错。”

    李清文还是随他去了。

    山上,大片的山野被烧得漆黑一片。

    周永安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转头看向李清文。

    李清文神色淡定,尴尬地紧抿着唇畔。

    周永安:“烧这么大一片,你还妄图救火,真把自己当芭蕉扇用呢?”

    李清文:“……”

    周永安:“还算聪明,知道站在上风口,没让火把自己包围。”

    李清文:“……”

    这是常识好不好。

    懒得跟他插科打诨,李清文走到坟头燃烧纸钱,周永安点燃香就着墓碑扣了三扣。

    “爸,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他三支香拿在手里,嘴上絮絮叨叨的:“明明说好了等你病好,带你去国外耍老外的,你说英文不行,我不是说了给你当翻译吗。你还说村里楼房盖得越高越有面儿,我还答应资助你两层,卡密码都告诉你了。说要抱外孙女,你看你现在一走,清文也不跟我好了,爸——”

    “你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把香插上。”李清文说。

    周永安没奈何地又扣了一下:“爸,你放心走好,我会对清文好的,好一辈子。”

    李清文斜着眼睛瞪他,一把抓过他手里的香插在坟前的泥土里。

    冥币还要再烧一会儿,两个人在坟头站了会儿。

    这个山头到处都是坟,不知道葬了多少村里的祖祖辈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