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显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部下:“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部下抱拳退了出去,身后就听见将军谁都不见的命令。

    余显跪在地上朝着老家的方向,咬着牙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不想上次一别,竟然阴阳两隔,他的双亲,他的族亲,他张着嘴无声地怒吼,疯狂地捶着地直到晕厥。

    柳叶欢此时在厨房给余显炖汤,早上来人说将军今日回家用饭,她特意早早准备。

    一直等到天黑,下人来报将军病了。

    柳叶欢抱着孩子往前站了一步:“将军病了,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了?”

    “属下不知,晨起还好着的,忽然就发了高热,人都昏厥了几次。”

    “这么严重,我随你去看看。”

    “夫人且慢,军中规矩您不能去,将军怕您着急,特差属下来告知夫人,让夫人安心在家等待,军中有人照料。”

    “如此我如何安心?不然让将军回来?”

    “军医说了,将军暂时不好挪动。”

    柳叶欢捂着心口:“那你稍等一下,我备些东西给将军。”

    然后就差了丫鬟收拾东西,足足拿了两大包,让部下拿去军营了。

    柳叶欢坐在桌子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突然病了?”

    余显这边吃完药在床上假寐,他此时想立刻回乡,可奈何不能擅离职守,他起身点了油灯,展开纸张写了封信。

    这次被派去剿匪的是他曾经的部下,知道是将军的故乡,所以去信告知了他一下。

    一到冬季关外异族便会蠢蠢欲动,屡次三番骚扰百姓,这也是余显不敢擅离的一个重要原因。

    之后他夜夜被噩梦纠缠,梦里余显满身是血找他索命,又梦见双亲惨死在他面前,又梦见他身份败露,被施以绞刑。

    如此他的病一直不好,人也瘦脱了相,便回了将军府养病。

    这一病一直到过了年才渐渐好起来,期间也离不开柳叶欢的悉心照料。

    正月二十聂薇薇坐上了去盛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