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静站在楼前,谁都没再说话。

    直到傅昭邑忽然动了一下,和刚从楼里出来的一位老教授打了个招呼。

    是他硕士期间的导师。

    对方显然还记得他,但神情很意外。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当年的事情,只是聊了聊近况。

    傅昭邑很坦然,说在申请PhD,报了另外几所学校的项目名称,唯独没提本校的名字。

    对方也很有绅士风度,大概知道傅昭邑不会再回本校,但言语中不免可惜。

    聊完后,傅昭邑抓住温别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温别小声问:“傅老师,你刚刚是在等他吗?”

    傅昭邑摇摇头:“没碰见我也会走的,但碰见了……大概是命吧。”

    温别:“我还以为你是唯物主义者。”

    傅昭邑回她:“你不是天天说我会算命,这还唯物?”

    在这里的校园生活,尽管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无论他承认与否,都始终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今次与温别一同重游,他更多地是抱着一种告别的意味。

    从今往后,他将抛却过往。

    旅途的最后一部分,是他们从西海岸到了东海岸,随后租了辆车一直往南,最后停在KeyWest的一座小岛上。

    说是小岛,就真的是小岛,光用走的就能环岛一圈。

    连酒店都没有正经的,是傅昭邑提前在Airbnb上跟房东定的一栋两层小楼。

    饭店就更少了,只在小岛的西南角上有一家极具乡村意味的小餐馆。

    哪怕是饭点,也没多少客人。

    温别对美式西餐近乎一窍不通,只看见傅昭邑点完单后又去跟老板说了些什么。

    他们面对坐着,太阳正要下山,几米外的地方就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