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道:“父亲稍安勿躁,此事不宜张扬太过。”

    萧时更为不解。

    季菀却没解释,而是看向那妇人,“说吧,们是何人?”

    “奴婢姓段,是魏府二夫人董氏的陪嫁。”

    萧时瞳孔一缩。

    果然。

    季菀并未有多意外。打从知道中毒的是两个普通人,且没有立即毙命,她就知道对方并未打算把这事儿闹上官府,很有可能只是讹财。明知道她有背景,却还挑衅。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对方背景更强大有恃无恐。要么料定就算查出来,也投鼠忌器而不敢妄动。

    她进京不到一年,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要说生意太火惹来旁人嫉妒,但知道她有人撑腰也不敢给她使绊子。

    曾经想要朝她下手来威胁陆非离的二皇子也已被罚守皇陵,姚相都夹着尾巴做人,更不可能会想出用一个小老百姓中毒的事儿来要她偿命的法子。

    排除这两条,剩下的,便只剩下内宅的是非了。

    周家那边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萧家和魏家。

    萧家有个有贪墨前科的三夫人,魏家有个眼红她家产的二夫人董氏。

    一个是萧家媳妇,揭开了就是家丑。一个是萧瑞和萧雯的亲舅母,揭开了是魏家的家丑,也是两兄妹洗不掉的污点。

    无论是谁,这事儿都不宜闹得人尽皆知。

    但毕竟只是猜测,她也不敢百分百笃定。那老大夫诊出段氏中了砒霜,她还有些惊异。对方居然不惜舍下一条性命来陷害她,不可谓不狠毒。既没打算报官,那就是想拿着这个做把柄了。贪财,贪利?

    这都符合那两个女人的本性。

    孙一进来的反应,更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孙认识萧时,而且不止一次见过。萧时是个大忙人,固定去的地方不多。似孙这等使役,顶多听过他这个人,若说见到还很熟悉,那肯定就是萧时常去的府邸。若只是作为客人,肯定不会在对方家里随处走动,见到的使役也多为丫鬟。也就是说,除非是在自己家里,或者是对方的家可以任由他随意走动。才有可能让孙见到多次。

    除了萧府,就只剩下魏府。

    三夫人余氏,栽了那么大跟头,早已失了老夫人的信任,如果选择这时候动手,那就是自掘坟墓。

    唯有董氏!

    她是魏府的人,用的都是自己身边的人,不必担心会叛主。又和萧家是姻亲,就算将来事发。无论是萧家还是魏家,都不可能会允许这件事闹大。

    至于没有第一时间让那老大夫离去,也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妇人已醒了,大夫说的话比自己这个店主公道。要知道,人言可畏。就算她有靠山,也不想为自己没做过的事儿背锅,惹来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