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起跑点上。手脚有了些僵硬,大概是太紧张了吧。我别扭地摆出了起跑姿势,但一直在纠结,是应该左脚放在前面还是右脚放在前,好像无论哪只脚放在前面我都觉得不自在一样。

    但终点处的裁判可不会给我太多时间纠结,他们很快就举起了红旗,示意我们做好准备。

    我也不再纠结了,但紧张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我摆好了姿势,眯了眯眼,坚定地看着不远处终点的红线。

    只要我赢得比赛,我就能拿到奖品,也就能弥补周杰义了。

    我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想要压制住快速跳动的心脏。

    比赛的枪声打响了,我和同组的选手一时之间都冲了出去,不分前后。

    我按着步伐调整着呼吸,大腿和小腿同时使劲,大步向前跑去的同时,加快了迈腿频率。

    不一会儿我便和其他选手拉开了差距,虽然差距不大,但我依旧领先。

    我正暗自窃喜,距离眼前的红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当我准备冲线时,脚下忽然被跑道上凸起的树根绊了一下。

    一时之间,我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晃,我狠狠地摔了出去,膝盖和手掌都在跑道上擦过。当我急忙地从跑道上再坐起来时,红线早已被其他选手冲过了。

    看着那已经落在了地上的红线,我一时之间呆住了,脑子里尽是一片的空白。

    终点处的裁判连忙跑了过来,把我扶到了医疗站点。

    …………

    说是医疗站点,其实也是简陋的很。也就是露天处支起的一个简易的小亭子充当的。

    “梦今,你怎么了?”

    医疗站点里,喻维穿着志愿者的红色小马甲。他摇晃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大概是在给选手们配着葡萄糖吧。

    看到我被人扶着过来后,他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水瓶,跑到了我的身边来。

    “梦今?”

    他蹲在我面前,轻轻声地叫唤着我。

    我低着头,看向了他。一时之间,眼眶就被温热的泪水充满,不用一丝的酝酿,泪水就一滴一滴地掉落了下来,滴答到我的手上。

    我的手在跑道上摩擦过,早就已经脏黑了。上面还有一道一道的伤口,一条一条的血印。

    我膝盖处的校服裤子被摩出了个破口,里面的皮肉也裂了开来,往下淌着血水,染红了裤子破口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