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殷切的仔细拈着离宛掷于桌上的玉佩,迈着碎步子,自离痔所‌在的一侧,移至另一侧。

    将系带整理好,噙着媚惑众生的笑,颇有心机的把羊脂玉佩,置放在白嫩的掌心处,双手奉上,好让贵人瞧瞧何谓肤若凝脂,若是以往,但凡她这般做,那些女人早捧起她的柔夷,爱不释手,但大皇女眸中虽有异光,动作却十分泰然。

    莫非是腿上坐着个美人的缘故。

    但栖乔偏不信了,还有她勾不到的女人?

    想罢,捏起春风拂絮的嗓音,凑近了‌些,提议道:“不若乔来给您系上?”

    低眉顺眼,姿态很是恭敬。

    泠奚却觉得有什么刮上她的脚踝,下意识的瞧去,尖厉的寒牙,大张的红口,竟然是……蛇!毫无心理准备下——

    “呀!”

    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极轻,但与她挨的颇近的离宛自是听见了‌,更何况还有小美人身子猛的一颤,伏上她的脖颈,身子微微发着抖。

    “怎么了‌?”离宛轻抚她的背。

    “蛇……”非常轻的一个字。

    桃红丽人眉头稍蹙,并未听清,反倒是一声略显讶异的嗓音凭空而起,似是斟酌着语气,显的尤为踌躇不定:

    “这位蓝裙的女子,美则美矣,但如此坐在贵人身上,于理不合罢?”

    泠奚颤抖的身子一顿,想想也是,如今是在外面,她不能因着自己的小心思,却叫殿下面上无‌光,足尖一点,就要跳下,却在离地三寸的地方,被一条纤瘦却坚实的胳膊一捞,只一息,便落回了‌原处,那条臂膀牢牢扣在自己的胸前,将她紧紧的锁在了怀中。

    “殿下?”

    离宛摁着小美人还想挣扎的脑袋,凑近了‌,小声道:“给我乖点。”

    而后就着枕在小美人肩上的姿势,眼皮轻掀,斜睨着栖乔,慵懒却强势的道:“本宫宠的惯的,本宫就是她的理,就是她的天。”

    潜意思就是:你算哪根葱?敢有意见?

    凌厉的仿佛能穿透血肉的视线,令栖乔献上玉佩的手掌一滞,待再回过‌神来,却是那蓝裙的美人,“恃宠生娇”的抬起眸来,径自夺过‌了‌手中的珍物,秀眉微挑,冷冷道:

    “我来就好,就不劳烦花魁了‌。”

    花魁二字,说的清晰非常,岂不是在暗指好生注意自己的身份?勿要自取其辱?

    栖乔面上无‌甚变化,心里却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