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奚疑惑的歪头,刚想问殿下怎么了,就见离宛忽然对着自己无声大笑,那笑容,七分嘲弄,三分薄凉。

    还有夸张的表情,配着那夸张的口型:爷都快憋死了,她那番言论,爷险些听吐了!

    噗哧,泠奚极轻的笑了:殿下她,可真可爱啊。

    短短一拳的距离,两个人对视着,无声而笑,一人桀骜,一人温柔,旁人只见二人离的极近,却不知内里乾坤。

    离宛笑够了,要说丹巧真是生得一张巧嘴,却也心术不正的很,只随便两句,便把职责篡改成了多年情谊,再借由发烧照顾一宿这事,将这份情谊隐化为恩情,先打出了感情牌,而后话锋一转,添了几分诡辩的道理,称今日之事只是关心则乱,由情入理,换到现代,就是变相的道德绑架。

    可惜,离宛拈下泠奚肩上的红梅瓣,眸中冷意盛然:道德这种东西,只要我无视它,旁人就休想绑架我。更何况她说的,还是个从头到尾都不存在的伪道德。

    泠奚见殿下抬起手触碰自己,再感受着彼此交融的湿热呼吸,眼睑轻颤,脸颊不禁透出漂亮的红晕,如此细心轻柔的动作,她真的很久不曾体会过了。

    离宛摊开她的手,将红梅瓣放在她的掌心,稍钝的指甲刮擦过她起茧的掌纹,引得泠奚不自在的瑟缩。

    沿着淡黄色的茧,离宛似是好奇的抚了抚。

    “殿下?”泠奚觉得这真是种异样的“折磨”,痒痒的。

    离宛微微一笑,放下她的手,眼神一转,瞥向丹巧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上,嗯……肤如凝脂,好像比她这个主子的手还要丰腴似玉。

    若是蒙了脸,只伸出手去叫人看,怕是所有人都会以为丹巧才是主子。

    丹巧见大皇女望过来,眼睛一亮,刚要张口再求原谅,却见大皇女再度脸一转,又不看她了。

    什么毛病啊!丹巧面上焦急,心里简直是气急败坏!

    “大皇女,求您原谅奴婢一次吧。”

    离宛不仅没理她,反而是对着门外说了句:“这些,嬷嬷可瞧的一清二楚了?”

    “是谁?”在屋子里的众人立即惊疑不定,这出闹剧,还被谁看了去?

    栖萱隐隐有了猜测,老脸泛白,暗暗祈祷着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但很快,便传来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

    “老奴知晓,回宫自会如实禀明陛下。”

    这!这分明是女帝旁边的总管嬷嬷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