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钱正宣故意请的一堆歪瓜裂枣不同,被平嘉公主邀去赴宴的各家小姐出身都不低,便是皇妃王妃都做得,良妃哪敢提谁人的名字。

    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树敌吗。

    而且在场跟钟贵妃良妃不对付也不止苏景清一人,四妃之一的德妃也笑吟吟的开了口,“是啊,良妃姐姐不如说来听听,到底是哪家小姐在贵妃娘娘面前嚼的舌根子。”

    一句嚼舌根又让话变了个意思,良妃这会儿要敢说个名字出来,只怕那家小姐的爹娘得想法子从她身上生撕下一块肉来。

    更有甚者,若是小姐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要削发出家或自尽,良妃就得背一条人命。

    这满后宫,除了对钟贵妃宽容,其他人,天子可不会轻拿轻放。

    良妃彻底黑了脸,最后一声冷哼,对苏景清道:“你就当我没说过话,”言下之意,让他还是回去问钟贵妃吧。

    听麻烦又踢回了自己这边,钟贵妃脸僵住了。

    她当了这么多年贵妃,在后宫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主,结果在苏景清碰了两次灰,可不就不高兴了。

    她微微提高声量,“好了,是本宫听岔了,淮王妃也不用一直较着真儿。”

    “嘘,”苏景清冲钟贵妃比手势,“一点小事,贵妃娘娘何必发火,吵到皇祖母睡觉了。”

    钟贵妃说他为小事较真,摆明了就是说他小家子气。

    苏景清一句发火吵太后睡觉就给撅了回去,反叫钟贵妃气得呼吸声都重了些。

    也让屋里其他人觉得这场面十分好看有意思。

    钟贵妃生气,苏景清就笑,笑得温文尔雅,瞧着就知道不是个好欺负的。

    贤妃又出来打圆场,“今儿不是说大公主的事嘛,怎么又扯到淮王妃身上了。”

    “钱家那是些什么腌臜人,值得淮王妃去谋害。”

    “皇上吩咐本宫从旁协助太后,问清大公主与两位郡主在钱家人那里受的委屈,皇上才好处置那姓钱的,还大公主与两位郡主一个公道。这闹闹腾腾半天,一句要紧话没问。”

    原来主事的人是贤妃,她若不说,苏景清还真以为是钟贵妃呢。

    嬷嬷在身后小声说与苏景清听,“皇上这两日又病了,政务繁忙,便让贤妃娘娘替大公主出出气。”

    这满屋主子,只有平嘉公主站着,这到底是为她撑腰出气,还是想气气她,把人当犯人审呐。

    苏景清着实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