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英明,正是如此。”

    “详情如何,可有必胜的把握?”梁储追问道。

    “兵凶战危,谁又能保必胜?我们能做的,也不过多方筹谋,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尽量增加胜算而已。”王鉴之缓缓摇头,突然话锋一转道:“这也是下官为何力邀梁大人来此的原因。”

    “老夫?”梁储愣了一下,迟疑道:“明仲的意思莫非是····…”

    王鉴之一字一句的说道:“不错,广东水师。”

    禁海,总得有人稽查,何况南海一带海盗很多,所以,即便禁了上百年的海,可广东还是保有一支水师的,而这支水师的指挥使姓梁,正是当地大族梁家的人,也就是梁储的亲戚。

    梁储何等聪明,闻弦音而知雅意,也不需要王鉴之再多做解释,他微微颔首,道:“关乎江山社稷,梁家自是义不容辞,可是明仲你也应该知道,那支水师的船舰多破旧,休说和那个奸贼造出来的战舰相比,就算和江南各位同道家中的船只,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无妨,船只好说,要的就是水师中的兵将。(看文字小说就到‘网’)”王鉴之不提梁家那支规模颇大的船队,只是断然应诺,将装备问题一口气揽了下来。

    江南的船坞虽然都很隐蔽,可若是各家合力,全力开工,年内想赶制几百艘船还是不成问题的,相对而言,那些经历过水战,经验十足的水手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梁某若是再推托,就真是愧对圣人教化了。”梁储也是一直奋战在锄奸第一线的,被江南人豁出去的信念一激,他当即慨然应诺道:“梁某即刻修书一封回广东,尽快将水师调赴江南。”

    “梁大人果然高义。”王鉴之大喜,随即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除了江南各家的船队之外,鉴之还遣人分赴澎湖、舟山,联络上了包括许氏兄弟在内的多家海盗,到举义之时,也可让他们一同参与。”

    “许氏兄弟?”那二兄弟本来就是在南海活动的,梁储也略有耳闻·想到要和海盗一起行动,他有些迟疑,生怕污了自家的名声。

    王鉴之断然道:“闹老,梁大人放心·与海盗联军本就是鉴之提出的建议,而出顾招抚他们也是下官出的面,日后纵有不协,污名也由下官一力担之,不会连累其他同道的声名。因此,二位只管放心便是。”

    “明伸说的哪里话,这也是为了锄奸大业·又岂有什么污名?何况以毒攻毒,此计大善,那些海盗本也是大明子民,没受过圣人教化,误入歧途也不为怪,今番给他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堪称大仁之举。”王鏊摆摆手,给招抚海盗的事情定了个基调。

    “王阁老此言不差·是梁某想的差了。”梁储也反应过来了,用海盗打奸佞,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谁死了自己都不用心疼,比派水师还划算,付出的也不过是个空头的虚名罢了。(看文字小说就到‘网’)

    “多谢阁老。”王鉴之也不是愣头青,王鏊既然放了话,他也是顺杆就爬,“下官僭越,许了些武职出去,最大的一个是许给许氏兄弟的……”

    好人做到底,王鏊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问道:“事急从权·也是难免,明仲承诺给许氏兄弟的是何官职啊?”

    “…···福建总兵官。”王鉴之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显然他自己也觉得事情办得不是很靠谱。

    “从权之举,无妨,无妨。”沉默片刻,王鏊宽和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这些海寇常年在海上厮杀,海战实力应该很不错,许出的官职虽然大了点,不过两害取其轻,只要能成大事,倒也无妨。”

    “阁老宽厚,若是让许氏兄弟得知,想必会感激涕零,立时就细心革面了,只是下官无能,却没能让他们彻底幡然醒悟,反倒让他们有了奇货可居,试图两面逢源的心思。”

    王鉴之叹息道:“如今,那两兄弟虽然动了心,并且也将船队从澎湖调动到了琉球左近,可以下官看来,他们却未必有进攻福江岛的念头,反倒可能会和那边接洽,说不定……”

    “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