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大哥你放心,张富他们一定会往慈宁宫报信的,只要拖延一段时间,咱们就能得救。”

    张松龄也在发抖,若对方不是谢宏这个瘟神,他压根就不信有人敢为了点银钱就动他。可既然对方是瘟神,那就不好说了,何况,人都被劫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二位侯爷,请下车吧……”和尚一直笑呵呵的,可他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吓人。

    已经被抓来了,张氏兄弟也没啥反抗的念头,两人互相扶持着,战战兢兢的下了车,跟在了和尚后面。

    南镇抚司里面到底是怎么一个情景,京城里很多人都对此很好奇,张氏兄弟本来也是其中之一,这会儿,两人倒是没什么心情关注那些不相干的。可走了一会儿,入目的景象还是让两人很惊奇,甚至忘记了自家的处境。

    没有想象中阴森森的刑狱,或者血淋淋各种刑具,进出走动的都是工匠。这些匠人跟外面的完全不同,一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服饰整洁,行动间也是干净利落,就算比起自家的管家也不遑多让,更别说外面那些蓬头垢面的工匠了。

    不待两人多看,身后的和尚又是催促道:“我家大人等着呢,二位侯爷还是快一点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人不敢多看,挪着步子跟在后面,直到了一处小楼前。

    进了小楼,气氛倒是放松了一些,除了和尚之外,这里就没有其他相貌凶恶的番子了,几个下人,好吧,那个光头叫他们服务生……

    几个服务生还奉了茶,然后才退了出去,紧接着,连和尚都出去了,一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把咱们抓来了,又扔在这里不管……这是个什么路数?”张鹤龄愕然问道。

    “管他呢,也许是太后派人来了,又或者是外朝开始行动了,总之,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再说了,咱们是国舅,瘟神八成只是吓唬吓唬咱们罢了。”

    正在互相安慰间,突然听见‘吱呀’一声,门却是开了,二人抬头一看,正是今天刚见过的谢宏。

    “有劳二位侯爷久候,本官失礼了。”谢宏还是一脸微笑,很是亲和的模样,仿佛劫道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一样。

    “谢大人,你强邀我兄弟来此所为何事?”见他客气,张松龄对自己的猜测更是有了几分把握,不过,信心归信心,他底气还是不足,因此说话间却比之前客气了不少。

    “二位侯爷不知道吗?”谢宏愕然道:“请二位来此,当然是为了还款事宜了,咱们可是签订了契约的。”

    “谢宏,本侯乃是当朝国舅,你当是什么普通人家吗?劫持国舅已经是重罪,你难道还想绑票勒索不成?要钱?你只管去慈宁宫要好了,怎么样,不敢么?”

    张鹤龄憋了很久的火儿了,和尚长得凶恶,他自是不敢发作,可刚听了弟弟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再加上谢宏又是笑眯眯的模样,他气势却是壮了不少。

    “慈宁宫么,当然也是有人去了的,二位侯爷就不必挂心了,咱们还是来谈一谈还款事宜吧。”显然,慈宁宫对谢宏没什么杀伤力,他还是那副模样。

    也许他是在硬撑,可张氏兄弟却完全不敢确定,虽然只打过这两次交道,可谢宏之前就是这么从容,不动声色的把他们两个给踹到坑里了,谁又敢说这次他是装的样子?

    “古人云: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子也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诚信乃是我大明立国之本,二位侯爷以为如何?”

    “谢宏,你……还是赶快放了我们的好,这次我兄弟就不与你计较,否则,太后……”听谢宏莫名其妙的拽上了文,张氏兄弟都是愕然,愣了半响,张鹤龄才鼓起了勇气说道。

    “唉,二位侯爷连诚信都不懂,难怪不知道欠债还钱的道理呢,好吧,本官吃点亏,给二位介绍一位老师好了。”谢宏摇头叹气道:“钱先生,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