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钢铁的力量。

    孤拔少将意味深长地说到:“我们只需要持续这样的炮击,然后用一个营的步兵上去攻击,就可以等待越南人的投降了。”

    这样的轰击,在顺化人的眼中同样是让他们心惊肉跳。

    顺化这座城市,始终是阮朝统治的腹心,当年阮朝立国于此,是因为其地远离北方,足以自保,正所谓“横山一带,万世容身”。

    但是技术革命的面前,沿海的顺化已经是法国人的盘中餐,所有顺化人都只能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尊室说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虽然他拥有着比普通人无法比拟的权力,也曾反复努力过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泡起一壶清茶,远远地望着顺安海口的场景。

    海天一色,云蒸霞蔚,只是这壮观的景色似乎不再属于南人了,他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尊室这个姓氏,表明着他是一名皇室宗亲,而今天的尊室说,已经是越南最有权力的人物,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他和阮文祥把持着朝政,权倾朝野,废立皇帝亦不如反掌之事。

    但是在这轰隆的炮声面前,他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本是北地名将。屡经大战,是整个越南在兵事上最有发言权地人。现在顺化内外兵将尽归他掌辖,但是他却亲眼看到了这个帝国的毁灭。

    他地权力,甚至在法国人也变得不值得一提,他考虑过要撤出顺化。但是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

    撤出顺化,标志他放弃大部分的权利,说不定他前头没出顺化,有人就把育德堂的那位请回来……

    哎。事到今天这个地步,南国臣子尚不能团结一心,他只是苦笑地喝下茶水,只不过细细想来,这件错事他的责任很大。

    这要从已经骈天地翼宗皇帝说起,嗣德无子。故收养三侄作为养子,长为育德,次正蒙,三为养善。嗣德弥留之际,留有遗诏:按育德之德性不应做皇帝,其意欲立养善,但因养善尚在稚龄,而国家之事需有一年长之帝,因此只能立长子。又以他和阮文祥为辅政大臣。

    按理说。国家多事之秋自当立长,这是嗣德高明的地方。但是留下了这么一封遗诏,却给了这些辅政大臣以发挥的空间。

    育德王执政之后。很想把权力抓到手,结果两位辅政只让他作了三天的皇帝就决心换马了,废育德而立嗣德之弟郎国公为帝,朝中愕然,无人敢言,惟有御史潘廷逢反对,但无力回天,这就是现在在台上地协和帝。

    但是一切权力都握在两位辅政之手,尊室说总领天下兵马,自然不想把权力交出去,以致于协和帝想借法人之手来驱逐尊室说和阮文祥。

    这样一来,朝中多变,人心不定,面对这浮海而来的铁甲舰队,已经是群龙无首,再无半点主张,尊室说也是同样无力回天,只能拿越南的小皇帝来汇愤。

    在历史上,尊室说所做也就是继续行废立之事,一八八三年七月,他废了育德王,立协和王,协和王在位三月,即为尊室说和阮文祥所斌,改立养善为建福帝,但建福帝在位,亦六月而崩,又改立年幼的养善之弟为咸宜帝,一年之中,四易其君。

    但是在法国的军舰面产,他又感到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多疑好杀,性情暴燥,但是在绝对地武力面前,他又是一个胆小之徒。

    他只觉得一切都没有办法,不由长叹了一声:“臣非亡国之臣,君是亡国之君……哎,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与和法人和好。”

    只要不影响他的权力,不论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