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提点殚精竭虑操劳过度,摔出了卒中。现在是程太医在宫中伺疾。程太医医术精妙,是当世第一人。有她在,定能保皇上安然无恙。”

    ……

    此时的程锦容,正凝神为宣平帝施针。

    宣平帝俊脸苍白,闭着双目,额上冒着汗。

    裴太后和梁皇后都在一旁,各自满面忧色。尤其是梁皇后,年轻没经过事,见宣平帝这般虚弱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不过,程锦容施针时最忌讳有人惊扰。平日施针,梁皇后都得避让。今日是梁皇后坚持,程锦容才勉强应下。

    梁皇后再慌再怕也得忍着,贝齿将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记。唯恐发出一点声音,惊扰了专心施针的程锦容。

    小半个时辰后,程锦容施针结束,将金针一一取下。拿起帕子,为宣平帝擦拭汗珠。帕子刚落在宣平帝的额上,梁皇后便忍不住说道:“程太医,这点小事就交给本宫吧!”

    程锦容:“……”

    梁皇后什么都好,就是心思有些重,对宣平帝也格外在意。

    程锦容应了声是,起身让开位置。梁皇后很快坐下,拿起帕子,慢慢为宣平帝擦拭汗珠。美目中的心疼怜惜,几乎快溢了出来。

    宣平帝睁开眼,和眼睛通红的梁皇后对视。他虚弱无力地笑了一笑,低声说道:“如月,别担心,朕就是有些乏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梁皇后眼中的泪水滑了出来。

    宣平帝吃力地抬起手,梁皇后舍不得宣平帝太过用力,忙用手背自己擦了眼泪。以另一只手握住了宣平帝的手。

    程锦容和裴太后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退出了寝宫外说话。

    “皇后细心周全,有她照顾皇上,哀家也能放心了。”裴太后这话说得很含蓄。其实想表达的是“儿子眼里只有儿媳哪里还有我这个亲娘”。

    程锦容莞尔一笑,低声安抚失落的裴太后:“少年郎娶了媳妇之后,对媳妇越来越亲近,也是常事。”

    “当年我和贺祈成亲之后,也是这样。太夫人也很是失落了一段时日。等日后,皇上和皇后圆房,皇后娘娘生下活泼可爱的皇孙皇孙女,太后娘娘享着含饴弄孙之乐,到时候就没闲空想这些了。”

    裴太后被逗得笑了起来:“哀家也盼着这一日呢!”

    对裴太后来说,衡哥儿和她并无血缘关系。再喜欢衡哥儿,也隔着一层,远不及阿圆阿满。

    等日后梁皇后生了孩子,才是嫡亲的孙子孙女。

    裴太后一想到这些,对梁皇后就多了几分宽容,笑着说道:“皇后对皇上是真的好。他们小夫妻感情好,哀家看着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