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轻轻抬了抬下巴,表示呼应。

    好像又回到转学的第一天,刚走进教室时的场景。周遭不断有打量过来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包进蚕丝做成茧。她顶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露在短袖外的手臂似乎有万千蚂蚁在爬,她匆匆走进,从抽屉最深处翻出那个礼品袋。

    刚拿出来,她的手就顿了一下,接着是久违地尴尬冲向她的大脑皮层。她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用礼品袋来装他的衣服啊……

    她硬着头皮走出去,尽管已经尽量遮挡住她手中的袋子,但仍然不完全,这会儿围观的目光更为多,更加意味深长。

    她几乎是像奔赴刑场的死囚,每一步都像是在踏向断头台,行刑的地点就在前方,她又犹如烈士就义,闭紧双眼,攥着袋子的双手猛地向上抬。

    接着,手中的重量一松,她宛如如释负重,长呼了一口气。

    继而对上他好整以暇的脸,他微微勾起唇,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有些嘲弄地打趣:“不就是拿个衣服吗。”

    她拧紧眉,有些抱怨地哼气:“谁让你……那么出众。”

    他有些轻薄地嗤笑了声,接着抬了抬手,跟她挥别。只是前脚刚走,后脚又停顿住。

    裴衣不解地看向他。

    许江站在不远处,他的表情平静,淡淡地说:“裴衣,C大也没有什么特殊,我也一样。”

    晕乎乎地回到班上,裴衣好似还陷入一阵阵的眩晕中,感觉世界都不太真切。

    特别是还有没说过话的女孩子,特意跑到她跟前问她:“许江是收了你的礼物吗?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你是他新女朋友?”

    特意强调的“新——”拉得很长。

    如倾盆大雨兜头而下。

    裴衣好烦。

    她抿抿嘴,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神色,轻声且含笑地朝人吐出两个字:“你猜。”

    大概是桃色绯闻的风波,下午这场风就吹到了陶言的耳里。

    她愣了愣,有些震惊,又有些不敢置信地偏头:“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裴衣摊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恶劣男女关系。”

    陶言又顿了一下:“你送了什么礼物?”

    裴衣扯了扯嘴角:“根本就不是礼物啊,鬼知道她们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