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沈陵是来日心中只有天下的沈仙君,也许会说“我为人间正道”或者是“我想拯救苍生与水火。”

    但沈陵听了,有几分失神,目光变得很远很远。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此时,房内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听得到。

    月色寒凉如水,照在他脸上更添几分凉薄之意。

    良久,他说了一句:“我无处可去,师姐又是为什么?”

    沈陵目光真诚,她哽了一下,开口:“噢...我钱太多了,没事干,所以来修仙了。”

    沈陵:“......”

    阮羡鸾听罢,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忘了,这一刻的沈陵仍旧是初露锋芒的内门弟子,他前来修仙也只是迫不得已、无处可去。

    他七岁父母双亡,他父母与江家是世交,便把他托付给了江家。

    但他的心却漂泊无定,如水上浮萍,风一刮他就可以沉下去了。

    直到问仙宗的修仙长老路过人间,问他讨了一碗水。

    仙人抚我顶,结发问长生。

    他没有别的选择,他不甘心一辈子寄人篱下,他也想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那一碗水,改变了他的命运,引他到了问仙宗。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仙人是问仙宗的怀玉真人,也就是阮羡鸾的师父。

    看着沈陵接不了话的脸,她有些窘迫,觉得自己像是拿着刀子在别人心口上扎。

    像是亡羊补牢,她轻咳一声,决定卖个惨:“我开玩笑的,昔年前陈国动荡不安,我外祖家功高震主,母后是个柔弱的妇人,舍弟年幼,难以顾及我,为躲宫闱内乱,我便拜进问仙宗,许诺,若来日飞升,佑陈国山河永固,河清海晏。仙途渺茫,我最初也只想做个局外人......”

    谁知道在修仙之路上原身又颇有天赋,极为出色。

    不过几年,已至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