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太阳花幼儿园。

    白兜兜跟白星泽趴一张桌子上画画,老师让他们画自己的家人,白星泽在画纸上涂了又抹,整张小脸都在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拉屎。

    白兜兜比较乖巧,掰着小指头数数,不过数来数去都是一二三四五。

    白星泽终于听不下去了,拍上脑门一声叹:“笨死了!六都不会吗?”

    “不会,”白兜兜抿了抿唇,“校长只教了我五个数。”

    “校长?”白星泽突然想起白兜兜来家里好些天,他都没问过她以前的事情,“是你是我妈妈吗?”

    白兜兜不知道怎么回答,懵怔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就不是妈妈了,”白星泽又问,“那你爸爸呢?”

    “兜兜没有爸爸。”白兜兜拣了另外一只颜色的蜡笔继续画画。

    原来是孤儿,比他还要可怜,难怪三爷爷把人接回家。

    白星泽埋下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画的家人。

    “哥哥,陶老师今天怎么没来?”孩子思维跳跃,想到什么说什么。

    “陶老师生病了。”白星泽偷偷地打量白兜兜,她今天穿的是幼儿园的校服,手短脚短,却很可爱,他依葫芦画瓢地往画纸上描。

    “陶老师身上臭臭的。”白兜兜小声嘟囔了一句。

    白星泽没听大清楚,偏头问她:“你说什么?”

    正好看到白兜兜画的家人,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好多黑脑袋,只有最中间的三个人有颜色。

    “兜兜,你画的什么呀?”

    白兜兜小手撑着脸颊,奶声奶气地说:“家人呀。”

    然后指着最大的那个黑脑袋说,“这个就是校长,其他的是我的同学。”

    白星泽左右张望了一下,班上的同学都不是黑色,他怀疑白兜兜是色盲,“这三个又是谁啊?”

    白兜兜骄傲地指着剩下的三个小彩球,“这是三爷爷,这是夏夏,这是哥哥。”

    “还有我?”白星泽有点不好意思,小脸红红地将自己的画纸挪给白兜兜看,支吾道:“我,我刚才一不小心也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