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逮住孟遥一次出丑机会,蒋大人可一点不含糊,同样手一挥,呼呼啦啦唤上了一帮大佬、顾问和参谋们,浩浩荡荡向碉堡开去。

    下了车,蒋大人扶着腰,突然目瞪口呆起来。

    当然,目瞪口呆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

    “孟遥,拢共你们就打了几炮,碉堡就全没了,这怎么可能呢?除非、除非——”蒋大人癔癔症症摸摸光秃秃的脑袋,有些无赖地说:“你们是把炮抵在上面,或者预先叫人埋下了炸药,否则,否则我实在难以置信。”

    “这叫超视距打击,我们不需要炮手目测。”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从炮火准备到炮火试射,一次火力覆盖,根本不足以摧毁这些坚固的防御体系。”

    来自苏联的炮兵顾问说话了。要知道,这些碉堡可是他的杰作。

    孟遥看看他,淡淡地伸手一指残垣断壁:“顾问先生,事实就摆在面前,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蒋大人忽然摆摆手,扭头对他的炮兵司令问道:“这里到哪里有多远?”

    炮兵司令扭头又朝参谋看去,一旁的参谋早就因为太感惊讶而做了一些工作,所以马上就答道:“报告校长,目标距离早已超出了我们所认识的炮火有效范围,所以,所以……”

    蒋大人再次摆摆手,掉头又环视了一番,忽然掉头向车子走去。

    还说什么呢,碉堡群就像豆腐渣似的摆在眼前,曾几何时,多少士兵在这里前赴后继,如今三两下就被人家干掉,一方面心疼,一方面不信,一方面震惊,太多五味杂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回到原地,无数的士兵早已变得鸦雀无声,静静地原地肃立着。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战防炮手们,早就悄无声息地和同样灰溜溜的铁甲车手们,一起躲到了铁甲车后。

    偌大的场地中央,唯有那辆迷彩涂装的战车。

    蒋大人走过去,迟疑了一下,忽然决绝地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扑到了战车前,伸手在上面抚摸了半晌,嘴里喃喃着,痛苦的神情让许多人不敢靠上去。

    “孟遥,孟遥。”

    孟遥揉揉鼻子,笑眯眯地走上去。

    “我能不能再上去坐一会儿?”

    孟遥倒是一愣,演了半天戏就这么简单呀。可以,别说坐坐,你要是会开,原地溜一圈都行。

    陪着蒋大人无声地坐了一会儿,蒋大人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也不东张西望,也不四处乱摸,上去后只是两眼一闭,正襟危坐,倒是嘴里念念有词的,就是听不真切他在咕叨什么。

    重新下车后,蒋大人又无声地围着战车转了几圈,出人意料地对孟遥说道:“孟主任,我想请车手都下来,和每人都握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