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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澈回到老宅,先服侍昏迷的谢岚吃了汤药,再叫住周红:“二姨娘。”

    周红如惊弓之鸟般,显然是被今日之事吓到了,苍白着脸还没缓过劲儿,木讷地问:“怎么、怎么了?”

    “母亲病倒了,就得麻烦二姨娘担起责任,内宅之事你先管着。祖母那边,也得安抚好情绪。”姜云澈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吩咐道。

    周红抿嘴不悦:“老爷还没说什么,你为什么指挥我?”

    姜源一夜白了头,像是苍老了十岁那般,坐在地上,满脸疲惫,喃喃道:“你就听云澈的。她是姜家嫡长女。”

    “二姨娘,还没定罪前,我们自家不能乱。”姜云澈叹气,“希望你能配合我。”

    周红不喜欢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挥,她一向仗着自己生了儿女骄傲,认为地位超越了谢岚。

    但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姜云澈是为这个家好。

    于是,周红沉闷地应了声嗯。

    姜云澈脸色也有些憔悴,走到姜崇放面前,看了眼姜欢,苦笑道:“二妹帮忙照顾家里,三弟跟着我查证据。”

    姜欢含着泪,顺从地诶了声。

    “爹爹。”姜云澈最不忍看到浑身伤痕的姜源,黑眼圈肿大,遭遇巨大挫折,疲惫地靠着墙坐在地上,安慰道,“爹先别急,只要咱们没做,就不怕。”

    “绝不是我做的!是赵城一直和邬家交易,在太子殿下来之前,我赈灾款都没碰过,定是他陷害我!”姜源再也没了好脾气,咬牙切齿,狠狠砸了一拳柱子。

    “这批生霉的大米,爹爹知道交易的日期吗?有办法证明,你没有做过这次交易吗”

    “应是咱们去救燕燕那天,运到军营的。”姜源嗓音嘶哑,像是古老的残破钟鸣,“我从未想过赵城会坑我,他提携我数十年。”

    姜云澈扶姜源起来,为他拍了拍衣襟灰尘,思索道:“爹爹带我去看看那批赃款。”

    姜源摇头:“赃款已被朝廷看押,爹爹没有办法接近。”

    “总要去试试。”姜云澈硬着头皮,看向远处守卫森严的地方。

    她款款走去,大声问,“知府大人在吗?”

    济州知府正焦头烂额地查证,一听姜云澈喊他,念在宋韧为姜云澈披了大氅的动作上,压住心烦,走去笑道:“姜大小姐,可有事?”

    “我能否看看赃款?”姜云澈态度认真,“或许能发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