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香奴找东西的手可是一点儿没闲着,脸上毫无愧色,就差把敷衍二字写在脸上了。

    银铃有些愣怔,从没看到过有奴才能这么无视主子翻箱倒柜的。

    纪遥懒懒的翻过身,阖上眼皮:“不必理会,让她造作去。”

    香奴翻出了几本必读的书,笔墨纸砚这些也都备齐,晚上自己点灯看了大半宿。

    同样是这个时间。

    锦名宫。

    一室寂静,只有烛火燃烧偶尔发出一两声响。

    荣安面无表情,跪在佛像前。

    她还尚未回宫,在相府发生的一切事情就传到了宫中。

    于是一进宫,她手心就挨了荆条,这样跪了三个时辰,面前还有一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姑姑。

    今夜不得安眠,明日还要手抄经书。

    徐皇后两年前还曾面容扭曲的痛斥她是皇家知耻,是地底下钻出来折磨大昭王朝的恶魔。

    但是现在的徐皇后已经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犯错了就罚跪,禁足,抄经……

    哦,还有赐婚废物臭猪!

    可笑,真是可笑。

    皇子多有窝囊,或是沉迷女色,或是欺压平民,作威作福,满肚子的男娼女盗,给皇室招来多少骂声。

    皇子多有异心,从古至今,谋朝篡位的,造反的,在地方拥兵自立的,谋害亲兄弟的,莫说是人了,就是真正的恶魔,也就如此了!

    更不用说,那些熬死了父亲,终于成皇的帝王了,多少个国都败在了这群不成器的帝王身上。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人间地狱。

    就这样,皇子们都还是高贵的龙子,是上天对皇上的恩赐,是皇室的福气。

    偏偏她这一个被父皇遗忘的公主,只是稍稍的未曾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听从徐皇后的话,就被指责是上天降下折磨父母的“魔鬼”。

    荣安看着面前慈祥的佛像,心中的戾气却在疯狂的滋长,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