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沧说完便转身离开,他迅速走到里间的箱子旁,拿出钥匙打开木箱,很快他从木箱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印刻着暗纹的木盒,转手扔到了书桌上。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盒子在木桌上翻滚两下,稳定下来。

    “你自己打开看看。”柏沧冷漠地说。

    钟离清有些疑惑,又急切地拿起木盒,翻开木盒,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一张纸静静地躺在里面。

    从背面隐隐可以看见微红的字,钟离清在柏沧的视线下拿出纸。

    折叠的纸被打开,已经有些褪色的薄红的字体出现在她眼前。

    钟离清看完后,双手微微颤抖,边角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捏皱,风一吹,纸张飘落在地,落在已经干涸的墨水之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柏沧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纸,扔在钟离清身上。

    钟离清下意识接住纸张,暗红的字,铺满眼前,淡淡的血腥充斥着鼻尖。

    努力把所有的字都看完,钟离清捏紧手中的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要我说什么?”钟离清无声笑了笑,总归她都是不被信任的人,“如果我说这是假的呢,是钟离韵在骗你呢?”

    柏沧冷笑,“你竟然用如此拙劣的谎言了吗?”

    钟离清不再说话,在钟离韵可惜的谎言下,她输的一败涂地。

    她和柏沧都知道,这字迹确实是

    “我先走了,你有空去看看阿妤,她很想你。”钟离清把手中已经揉成团的纸扔在地上,转身离开,她昂首阔步走出房门。

    两扇门不停地在风中颤动。

    柏沧弯腰再一次把已经揉成团的纸,重新打开,摊平,但揉皱的纸张留下的折痕却无法消除。

    把纸张重新叠好放在盒子里,柏沧默默收起盒子,当归原地。

    当他再次站在窗边的时候,雨还在下,但廊檐下放着的伞已经不在了。

    柏沧突然想到七年前那个冬天,大雪纷飞,有人突然敲响他的窗,很轻,很微弱。

    如果不是柏沧当时正在窗边的书桌看书,他可能便错过这钟离韵的绝笔。

    当时他打开门,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白茫茫的雪地大片大片的血迹,鲜红的血,浸透了白雪地,一直延伸到他的窗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