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晔却是浑身一震,僵若木偶。

    男丁不满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算是抄家灭族的大祸,按明律也可以免除一死,改为流放。

    陆巽这是要景家抄家灭族。

    抄家灭族,女眷也不会被杀,有姿色的会被充入教坊司。

    景嫣……会被充入教坊司。

    李贞晔闭上眼,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嫁给太子三年,看他平日做派,她已做好了这辈子都不能走入他心中的准备。她也不在意,帝王的情爱,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

    至于子嗣,太子体弱,也是强求不得,只能随缘。

    可是她再不在意,她还在意她的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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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想方设法也要让太子这个位置坐得稳固,唯有如此,她的母族才能更有保障。

    叔父在北边与金人作战不力,她这里不能再出岔子了。

    陆巽……这个男人太难对付,虽然今天他只让她看了一出他收服公主的戏码,但很难确保他手里是不是真的握有更确凿的证据。她不敢冒险。

    景嫣,你别怪我,我不知你是如何得罪的陆巽,但既然得罪了,即便我不下手,你们姐弟也难逃罗网。

    不管如何,必须先稳住陆巽,撑过这段时间,待北边战事告一段落,再做别的计议。

    转眼到了八月。

    “井叔,寄往洛阳的那几封信你没忘记帮我寄出去吧?”

    今日王濯缨休沐,景嫣喊她去侯府吃饭。她打开门就看到一名驿使从门前经过,忍不住停了下来,问送她出门的井叔。

    井叔道:“老奴何时忘记过小姐的吩咐?小姐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如自己去驿站问问?”

    王濯缨惭愧道:“井叔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问。”井叔将她从小照料到大,她怎能因为收不到贺兰的回信就怀疑他没寄信呢?

    井叔道:“恕老奴直言,老奴虽不知道小姐寄信之人到底是谁,若是一封信他不回,可能是不在家没看到抑或路上出了岔子没能寄到。但小姐都写了三封了,一封回信都没有,那也只有他不想给小姐回信这一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了。”

    王濯缨垂下眼睫,顿了顿,低声道:“或许吧。以后我也不会再给他写信了,免得打扰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