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不像话了,人怎么说家也是沈氏嫡女。每天瘸着脚跑上山,就为了教自己绣艺,像话吗?

    阿青见殿下呵斥自己,懦懦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姜佩兮平复了口气,回头难得笑脸:“阿青素来莽撞,还请沈姑娘……”

    “好呀。”

    见姜佩兮愣神,沈诗顿了顿,继续道:“我平时闲着也是闲着,若能每日上来给殿下之提些建议,也算不负光阴。”

    看着沈诗神情认真,半点没有自己被轻视的羞恼,又想起自己那糟糕的绣品。姜佩兮确实心动了,但她还有顾虑:“每日劳烦你上山,只为教我绣艺,也显得我太骄横了。”

    “不当紧,不当紧,这竹林间风光甚好,我还想常来坐坐呢。您不嫌我叨扰,就是我的荣幸了。”

    姜佩兮正身坐着,仔细想了想,建议道:“不若我与你父亲修书一封,向他道明情状,也好不失礼节。”

    沈诗看向姜佩兮,原来嫡系殿下都考虑这么多的吗?

    她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不用,不过是我与姜殿下的私交,哪里犯得着惊动长辈呢。”

    听了这话,姜佩兮才放下心来。这下便清楚是私交了,也省得到时候万一沈氏出个什么事,要挟着恩情向姜氏讨要好处。

    姜佩兮放下心来,便想到自己刚刚扔进匣子的绣品,有些想让沈诗看看。但这个想法刚刚一冒出,姜佩兮又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做,显得自己也太急了,实在是掉价。

    于是便颔首,压下自己的冲动:“既如此,便劳烦沈姑娘明日上山指教我的绣品了。”

    沈诗侧身站起来,扶着案几,谦逊道:“不敢。”

    姜佩兮回头看了眼阿青。阿青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搀扶沈诗。

    姜佩兮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便不再多言。

    沈诗由阿青搀扶着,出了竹舍,才说出自己心头的疑虑:“原以为嫡系殿下,都是说一不二,不容侵犯的威严性子。可今日我见姜殿下,才知谣言实在是有误。”

    阿青奇怪地看向沈诗:“没有误啊,嫡系殿下脾气都大得狠。”

    沈诗见阿青说话横冲直撞的,心里都为她捏一把汗:“可您今日揭姜殿下的短,殿下也没生气啊。”

    阿青脸上浮现傲然的神情:“那是,殿下素来偏爱我,从不舍得罚我。”

    说着阿青又奇怪起来:“而且今日若不是我,你哪有机会,能每日都到殿下身边侍候呢?”

    沈诗一愣,有些不自在:“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