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姐姐你先不要急,等我拿到鲜于仲通战败的证据,送回宰相李大人的手中,我想,他会有办法阻止大唐再次兴兵进犯南诏的。”

    路了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做好这第二件事。至于能不能将密信送到南诏王阁罗凤的手中,只能相机行事了。

    “就在这白棋谷中,我收留了六百多中了瘴气之毒的大唐军士,在慢慢的帮他们医治。不知道这些军士,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凤瑶抬起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凤瑶姐姐你依旧是这么菩萨心肠,连这些毁你族人家园,杀死他们亲人的大唐军士都要收留医治。这份宽广的胸怀,让小弟万分佩服。”路了了充满敬意的看着凤瑶,仿佛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

    “唐人,南诏人,以前不就像是一家人么。虽然这些大唐军士给我的族人和家乡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凤瑶挥挥手,仿佛自己所做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夜深了,凤瑶居住的这一处山谷又变的有些寒冷起来。路了了心事重重,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躺在身边的香草公主小猫咪一样,身子向路了了的怀中拱了拱。一双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路了了。

    “香草,你说你父王得知你回了南诏,会抽空看上你一眼,顺便看看我这驸马是什么样的么?”路了了将怀中的香草公主抱紧了一点,带着一点点的希望问道。

    香草的脸色变得暗淡起来,无言的摇了摇头。

    路了了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之所以敢一头闯进南诏,不就是仗着有凤瑶姐姐与香草公主这两位依持么。没想到这人还没到南诏国大和城,一位南诏王的夫人,一位南诏王的女儿,都依靠不上了。看来只有先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大唐将士,再另外想办法了。

    白棋谷的深处,凤瑶收留的大唐伤兵被隔离了起来。一是怕瘴气之毒传染,而是怕那些仇恨大唐军士的族人,引人来对他们报复。

    这瘴气之毒让人病倒是非常之快,可要治疗起来,却非常的不容易。凤瑶一边让他们喝下薏苡仁熬制的汤药,一边用苍木熏烤他们的身体。三个多月过去了,这些大唐军士虽然没有人再死去,但身体却依然十分虚弱。

    路了了在凤瑶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隔离的山谷深处。看着一个个精神萎靡,双眼无神的大唐军士,心里五味成杂,难受之极。

    除了那些病情严重,依旧不能起身的大唐军士,其余能走动之人,都被凤瑶吩咐侍卫去召集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站在了路了了与凤瑶的面前。

    路了了目光在这些大唐军士身上扫视了一番,默默的掏出身上的军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我叫路了了,大唐北衙禁军左右英武军旗下一名司介。我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不为别的,只为揭穿那抛弃你们的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无耻谎言。将他西洱河打败,独自逃生的事实,呈于我皇圣人的面前。然后有一天,能让你们回到家乡。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军卒,圣人与那些朝中大臣怎么会相信我等之言。那无耻的鲜于仲通为了不让战败消息传了回去,大肆射杀溃逃的军士。我们回不去了,也帮不上你。”

    军士人群中有人大喊起来,顿时引得这些军士七嘴八舌,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更有的军士,还低声缀泣起来。

    路了了

    从怀中掏出一张白布,迎风展了起来。

    “血书!用你们的鲜血,写下你们的名字和所属军队。我就不信,在这鲜血淋漓的血书面前,我大唐圣人陛下,还能熟视无睹。就算他能视而不见,可长安满城的百姓能视而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