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顾三郎依旧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

    那样的话他听的不下千遍,早就习惯了,所以并不会计较,更不会放在心上。

    “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不必有心里负担。”

    淡淡的语气让沈楠一时抓不准他到底生没生气,从他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个什么来。沈楠一时挫败,垂头丧气地盯着书桌上翻开的书本。

    想她纵横商场多年,舌灿莲花,今日居然在一个男人手上碰了壁,着实有些丢人。

    “你识字?”,见她目光浏览着书上的字,顾三郎没头没脑地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稍显尴尬的气氛。

    沈楠点了点头,随即又飞快摇头。

    顾三郎也没问她到底认不认得,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了句,“还有事吗?”

    “我把当衣服的钱给娘了,她说先帮我存着。”想着她们到底是夫妻,沈楠便和盘托出,“还有,我今日在祠堂说的话,并不是假的。”

    当时在祠堂,她明显看见了顾三郎在听完她这话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我是真心想留在这个家的,并不是演戏,我说完了,荞荞还在等我,先走了!”

    顾三郎盯着她离去的身影,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他着实弄不懂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前面要死要活地不愿嫁他,如今又说真心实意的想要留下,还把自己逃跑的银子给了

    顾母。

    她这是来真的?

    她难道不知道她留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是女人都这么奇怪,还是只有她是这样?

    顾三郎脑中百转千回,于是更加好奇楚暮会给他查些什么东西回来。

    农家的日子总是过得恬静又忙碌,整个下午,沈楠都在屋里教顾小荞做珠花,顾母和顾大嫂则是趁着天好,拆拆晒晒缝缝补补。

    顾忍冬拿这个小马扎坐在他爹跟前,帮着递个藤条,拿个刀啥的,只有年纪最小的顾半夏在顾大嫂屁股后面跟前跟后,时不时地冒出几句童言稚语,让人哭笑不得。

    顾小荞天分不错,到傍晚的时候,已经堪堪能做成一个成品珠花了。

    虽然那珠花丑的掉渣,但到底是她第一个成品,顾小荞兴奋不已,拿去给顾母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