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下级”。

    聂铮轻扯唇角,讥讽道:“你觉得自己可以对任何人而言皆有用处、无所不能?”

    符行衣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心窝仿佛被人狠砸了一拳,只能逼迫自己挤出故作无谓的笑容,道:

    “对于聂将军而言,我的确无用。”

    他没说错,可为何令人如此难过?

    聂铮冷笑一声,嗤道:“需要以‘用处’多少来衡量关系好坏之人,不配你为他无所不能。符行衣,你又将我说过的话当做耳旁风。”

    符行衣愣愣地被男人抬起下颚,四目相对之际,眼前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道:“你是为自己而活,与任何人无关。”

    无论父母、恋人、亦或是子女,不过是能在旅途中陪伴自己一段时日的过客。

    若是将自己的一生寄托于旁人,只有靠不断创造利用价值,才能维系一段岌岌可危的关系,岂非过于可怜了吗?

    符行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道:“我必定谨记聂大将军的至理名言,绝不再忘。”

    聂铮冷哼一声,走到案板前环视周遭。

    符行衣凝视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眼:他的确没有利用自己,以达成弑君目的的想法。

    也是,聂铮一贯心高气傲,倘若要靠心爱的女人方能实现大计……未免太废物了,他怕是根本不会允许这种“丢人现眼”的想法出现,又岂会实施?

    “可是我不做这些,咱们总不能吃空气吧?”符行衣郁闷地托了腮,愁苦无比。

    聂铮面无表情地道:“我来。”

    闻言,符行衣猛的一怔,然后高兴得恨不得一蹦三丈高:连做饭都会,不将小公主“娶”回家简直亏大了!

    然而口上却假惺惺地道:

    “聂将军白日里修船,晚上回来还要为属下做饭,这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你脸皮厚,”聂铮随口刺道。

    符行衣笑得双目弯弯,咬牙切齿道:“讲点好听的骗骗我会死吗?”

    聂铮懒得理她,径直取来笔墨,对着她方才从桶里捞出来的活鱼比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