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关心其他人,还真是好心呐……”季炀似乎也不着急着再进攻了,他单臂扶着刀撑在地面上,讥讽道。

    祁濡辰握紧了双拳,没有回话。

    如果,他能再强一点儿,是不是就能扭转局势了……

    不,没有如果了。

    也没有退路了。

    为了苏陌弦,为了卫山凉,为了拿到龙牙令,为了给他的父皇和哥哥们报仇手刃栎阑……

    他祁濡辰,必须赢!

    后退是悬崖,往前是深渊,输赢是非,唯有一搏!

    祁濡辰再一次站起了身,用力擦了擦嘴角猩红的血迹,将干涸的血痂在手指上捻了捻,抬眼看向季炀,看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的血,好喝吧?”

    面对对方的问话,季炀愣了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对方是在说之前小巷截杀的事,无所谓的嗤笑一声:“你知道了……那又如何?你不会是想用这个借口来逼我退赛吧?”

    面对对方的讥讽,祁濡辰似乎并没有动怒,反而轻笑了一声,喃喃道:“好喝的话,那我就给你多喝一些。”

    说着,在对方极度不解的目光中,他的两只手掌直接握在了霁风的刀刃上,滚滚鲜血霎时流出,转瞬间便将整个刀身上上下下全部染红了,连上面的花纹缝隙都不放过。

    祁濡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行走的毒药,而现在,他将自己的武器也侵染了一遍,只要能碰到季炀哪怕是一寸的肌肤,他也就赢定了。

    这原本吧,祁濡辰是极不愿意暴露自己中了天妇罗这件事的,为此他还特意用胭脂水粉将自己眉间的红莲印给遮了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想别人用一些一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不论这种目光是善意的,同情怜悯的,还是恶心厌恶的……至始至终,他都不想成为所有人眼中特殊的那一个,他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活得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六岁小公子……

    可现在,他不想再隐瞒了。

    因为在走投无路时,他才发现,这居然是他最后的,也是最有力的武器了。

    一想到逼得自己痛苦不堪的天妇罗居然是自己最大的底牌,想到自己居然要靠这种深恶痛绝的东西来取得那一丝胜利的希望,祁濡辰就觉得无比的讽刺。

    带着这种无比复杂的心情,祁濡辰终于完成了手下的动作。只见他随手点了两个穴道粗暴的将自己的血止住,握住刀锋重新抬起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季炀,勾了勾唇道:“再来!”

    季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

    祁濡辰挑了挑眉,没再理会对方的怔愣,直接气势凌厉的攻了上去。

    一刀直逼季炀的双眼,对方下意识的反刀格挡开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是一腿扫向他的下盘,季炀不得已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