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不清楚,一切都尚不明了,连对手的身份或组织X都没个头绪,委托你的这件事情也可能根本没有用处。起码要明晚过後,事情才会有进展,只是在那之前,我也不想乾等。」

    「喂,到底是怎样?」萨斯追问,他的声音听来像是起了兴趣。

    我怕再隐瞒会惹他不悦,惹毛一个容易情绪化的暴力狂绝非上策,我只好这麽反问他:「你认为有人能在一分钟之内完全破解我的系统吗?」

    「哈?一分钟?你是说,六十秒?」

    「难道你的一分钟不是六十秒吗?」我没好气地反问。

    「不,可是,这个嘛,如果给个一天,说不定俄罗斯的那个团队可以卯起来破解,」萨斯是指以叶夫根尼这号人物为焦点的俄罗斯骇客犯罪组织,那是连FBI都大伤脑筋的集团,他断言:「可是你说一分钟?免谈,没人办得到!」

    「说得好,但我就是被可以在一分钟之内破解、瘫痪并控制设备的可疑组织或人物盯上了,然後,这可疑的组织会在明晚派人过来跟我见面。」

    「啊哈哈?这、唔……究竟是谁有这种能耐?」萨斯停顿半秒後,问说:「喂,会不会只是你认为是在一分钟内被破解的诈欺手法?」

    我一楞,「怎麽讲?等等,你是指……」

    「对方并不是在一分钟内破解你的系统,而是让你误以为是在一分钟内破解完。这是障眼法的基本技巧,也是三教九流惯用的伎俩。」萨斯挖苦我说:「哈!时老爷,你忘记考虑最单纯的手法了吗?」

    我可没老到能被称为老爷。不过,原来是这样。

    假设如此,那就可以追溯到最初我尝试骇入该网站的那三天,假设在那三天我就受到锁定,并不断遭受极为高明的隐匿技术侦查、刺探,那麽要在我成功破解完网站的时候,办到刚才那种演出也不是不可能。

    「有道理,不过即使如此,仍旧不能低估对手。」我坦率地赞同说。

    萨斯的意见终於替我找出合情合理的假设,我对自己没有想到如此单纯的手法而感到可笑。有时,拘泥於复杂的思考反而会忽略根本的方法。

    「要不要帮你安排管道,让你避一下风头?」萨斯的提议也算是一个办法,但我尽量不想选择这个麻烦的最终手段。

    要我像是逃难般的避风头?要是有这麽胆小,我就不叫时君了。

    「不用,我不想逃避。顺带一提,既然对方能完全破解我的防卫系统,我们的通话自然也有正被监听的可能X。」

    「靠!天杀的,你这混蛋明知这点,居然还是正大光明地拨来?」萨斯流利地爆出一串外文的脏话,我愉快地扬起嘴角。

    「因为萨斯你不会在私人时间接听匿名电话吧?要找你,这样最省事。」

    「咕……」萨斯没得反驳,发出被核桃噎住似的声音。

    其实窃听的这部分我倒没有很担心,毕竟如果对方还要小心眼地盯着我的後续一举一动,就代表对方对我有顾忌,那同时就意味着对方也并非太万能。

    因此如果有被监听,反而会令我更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