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菲尔德伯爵正在翻看卷宗。

    他是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面容英挺,不怒自威,男人蓄一把络腮胡,胡子形状刮得很整齐。

    他身旁立了一位黑发稀疏、消瘦苍白的年轻人,男人挺孱弱的样子,应该是文职类官职,低眉顺目的,看不清脸。

    房间没有多余家具,只是在空地上,摆上了十数种大小不一样式不同的行刑道具,光看着,就令人汗毛倒竖。

    杜苏拉进来,站定。

    雷克菲尔德伯爵从卷宗中抬首看她,仔细观察,未出声。

    但从他的视线落在杜苏拉身上的一刻起,杜苏拉鸡皮疙瘩立起来,背后肌肉紧缩,顿时像绷紧的弦一样紧张。

    无言的压力扑面而来!

    雷蒙·雷克菲尔德伯爵没说话,倒是他身旁的黑发男人观察了一眼伯爵的脸色,厉声说到:“无礼之人,见到伯爵大人还不跪下?!”

    这里阶级制度比较严格,之前见王子,杜苏拉已被押着跪了一次。

    讲真,那滋味不太好受。

    并不是膝盖有多痛的问题,而是眼睁睁地让人俯视,对方看她好似打量温顺的家畜一般,让杜苏拉从心底泛起浓浓的厌恶。

    这也是杜苏拉为什么要取得神侍资格证的原因。

    只有处于或者超脱于阶级之上,才有可能获得作为人应有的尊严。

    然而眼前的情况,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似乎跪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杜苏拉还没来得及选择,倒是雷诺率先说到:“格林,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行单膝礼?”

    雷诺难得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似很不喜站在他父亲身边的青年。

    格林细小的眼珠子闪过怨怼的光,只是他注意到伯爵转了过来,立刻又换成低眉顺目的样子。

    对此,雷诺冷哼一声,相当不屑。

    雷克菲尔德伯爵沉声说到:“好了,在这里,礼节的形式我并不拘泥,你们也不必为此争论不休。雷诺押解疑犯也辛苦了,我让侍女为你沏一壶好茶,都坐吧,包括查明小姐。”

    说罢,格林便狗腿兮兮到门口传话。

    不一会,侍女端着茶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