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随意道:“我只不过是个灵术师,又不是天上的爱与美之神,你我都是吃粮食长起来的人,能有什么贵贱之分。反倒是你,长得倒是俊秀,跟其他那些乡野伙夫完全不一样,凭你这张脸,做个打杂的岂不是太浪费了?”

    闻言,白涟舟的脸更滚烫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道:“客人您说笑了。”

    “小帅哥,跟你打听个事情,”唐娜勾勾指头,示意白涟舟凑近,“你们这家旅店里,还有没有像我这样的灵术师入住啊?”

    白涟舟摇摇头,卖了个乖:“客人,您若是想打听灵术师的事儿,还是得去找我们万事通老板,咱打杂的,哪懂得什么灵术不灵术的呀有幸见到了您,还觉得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可亲呐!”

    唐娜被他那套花言巧语的说辞逗得娇颤,笑道:“你倒是嘴巧。没你什么事了,就是叮嘱一句,今天晚上若是再来客人,吩咐他们安静一点,不要打扰我休息。”

    “是,客人您放心。”白涟舟像是得了大赦般退出房间。

    “喂,那边的店员,还有房间么?”白涟舟才刚下楼,又有人发话了。

    从旅店外哗啦啦进来四五个人,身着统一的服饰,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女人,长发挽成一个花苞头,刘海斜在一旁,身上的暗蓝色的纱裙闪烁着银光,女人娇滴滴的笑了起来。

    自她进了大厅,原本寂静的空气之中又多了几分压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只被那女人冷不丁瞥了一眼,白涟舟的脑袋就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闷棍一样疼痛难忍,耳朵里蜂鸣不断,眼冒金星起来。

    应该是“镇灵术”······恐怕是未受伤之前的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镇灵术”,顾名思义,是一种极其霸道的灵术,如果被施用者的灵力远远低于使用者,就会被此灵术控制的无法动弹,头晕昏迷,甚至直接丧命;不过,镇灵术在完全不会灵术的平民百姓和灵力高于使用者的人身上是毫无效果的。像白涟舟这样略有灵力,且身受重伤的人,很容易就中招了。

    白涟舟尽可能的隐藏着自己体内的灵力,弓着腰端着托盘,忙迎上去笑道:“客人,请问您是住店还是用餐?”

    为首的女人没有答话,在柜台前来回地走来走去,边踱步,边四下打量着。

    见她像是丢了什么物件一样,少年追问道:“客人要找什么,小的帮您找便是。”

    那女人脚步停了下来,面容淡漠的望着后厨门口的门帘。在她对着那个方向出神片刻后,忽然突兀的转过身来说道:“住店吧,给我开间最好的。天色有些晚了,你们后厨下班了没?我要点菜。”

    白涟舟被她问的一愣,道:“没有,没下班,客人想吃什么尽管点,我吩咐后厨马上给您做。”

    女人轻轻“哦”了一声,随手在菜单上指了几个菜,道:“那就有劳了。一会儿让厨师亲自把菜送上来,不用你来了。”

    “客人,我们厨师不送菜的。”白涟舟试探性的小声答道。

    女人语气十分不悦:“不送?我说送就得送,这里我是客人还是你是客人?”

    白涟舟满心疑惑,回过头去瞄了一眼后厨的门帘,不出意料,熙瑶正藏在帘子后面偷偷的看着外面的情形。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吩咐。”他只好先答应下来,跑回后厨跟熙瑶商榷。

    “外面那女人,点名叫你做好饭给她送上去,你跟她认识?”白涟舟心跳“扑通扑通”的,这两日遇到太多灵术师,说话阴阳怪气,像是一个不顺心就要怒下杀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