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踮起脚尖往窗外那儿看了眼热闹,嘴里好奇的道:“周承微之前也是很受宠的啊,这是做了什么惹了殿下不痛快了……”

    玉笙坐在软塌上,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戏折子,眼睛时不时的往窗外瞥了一眼,眼看着天色快要黑了。

    她忽而放下手中的书,道:“你退下吧,我要睡了。”

    “今日又这么早睡?”三七一脸的疑惑,怀疑的眼神往玉笙那看去。

    “退下。”三七瞅了眼她的脸色,只得离开。

    人一走,躺在床榻上的玉笙立马起身,她跑回屏风后面,换了件衣裳,手忙脚乱的又将头上的簪子扯下来。换了根素银簪。

    到最后,她披上斗篷,拎了一盏灯,做贼似的往外走去。

    玉笙一路低着头,抄的是小道,一路上看守的侍卫瞧见她如同没瞧见一样,睁着眼睛给她放行。

    她轻车熟路的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处叫砚阁的屋子前,才刚站定,守在门口的太监瞧见她立马就下来了。

    “您可总算是来了,殿下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给她打开门。若此时周承微在这儿,一定会气的当场厥过去。

    刚她来这门都没能进去的书房,此时却是对她一个个区区奉仪大敞而开。

    玉笙站在门外,往里面瞧了一眼,想到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斗篷下的一双腿克制不住的颤了颤,她咬了咬唇,到底还是进了门。

    书房中,正中央那尊白玉骨瓷的香炉中正燃着淡淡的香。

    面前那座楠木雕丝屏风,大荷叶粉彩的花瓶,象牙金丝楠木的书架后,九彩凤戏凰台灯都是她所熟悉的。

    玉笙一路上头也没抬,继续往前。

    直到瞧见那乌木边花梨的书案,她那膝盖才软了一般,站定住了。

    书案后,低头处理公务的人抬起头。那人身着一件月白穿枝莲金锦长袍,腰间佩着云凤纹角带,墨色的长发挽起插了根金镶紫玉的发簪,气势逼人。

    听见声响抬起头,那张脸生的清隽俊朗,面如冠玉。脸上虽是带着笑,可那眼神却是毫无波动:“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淡漠的声没半点温度,玉笙膝盖一软,差点就直接跪了下来。

    无人知晓,这人温润如玉的皮囊下,有多么的……多么的放肆,肆无忌惮,手段颇多。咬了咬唇,接下来的话让人简直难以启齿,可颤抖的一双腿却是听话的走了上前。

    他撂下笔,身子往后一靠。眼神直接落在了玉笙身上的斗篷上。那目光直接却是滚烫,眼神上下撇了一样,薄唇直接吐出两个字:“脱了。”

    玉笙咬着唇,低下头面无表情的拉开领口的细绳,斗篷从身上滑落露出里面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那件豆绿色的宫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