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哲听外婆讲过原因。

    韩白萱很小的时候就出现过强迫X的行为,但那个年代的人对这种JiNg神疾病认识不深,甚至不觉得这是“病”,只会觉得是病人自己作。

    当时韩江海顾着忙生意上的事,没把nV儿的病放在心上,直到妻子无意间在nV儿房间里翻出好几封遗书和各种可供自杀用的工具,他才急急忙忙带她去看医生。

    如今韩江海事事顺着韩白萱的意,也是为了补偿nV儿。

    “再说吧再说吧。”

    韩江海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唤了阿姨来,吩咐把一些菜夹起,留给韩白萱晚点肚饿再吃。

    菜肴味道再好,这时也是味如嚼蜡。

    韩哲觉得这些年不止他一个人绕着一条轨道走,他外公,他母亲,也是按着自己的轨道走,谁都不愿意踏出舒适的安全范围,像一条不知什么时候订下的规矩。

    他以前对这样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异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父亲让他帮忙照顾母亲,他既然做出过承诺,就要兑现。

    但现在他觉得实在太窒息了,这好多岁的老房子是巨石压背,桌上的白sE公筷是银针扎眼。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既不能怪责生病的母亲,也不能怪责心疼nV儿的外公。

    饭后本该陪外公下棋,韩江海说他吃多了有些疲,想休息一下。

    婵姨送了韩江海上楼,再下来时见韩哲一人坐在餐桌边发愣,她于心不忍,走过去安慰一句:“最近太太JiNg神不好,老先生也不太好受,少爷你别怪他们。”

    韩哲摇头,“我怎么会怪他们?”

    他们都没有错,他们都没有错……

    那就是他错了,是吗?

    韩哲走出韩宅大门,身上单薄衬衣像被空气中的Sh冷水汽浸透,寒意一点点往骨头里钻。

    这个别墅区住的人越来越少,大家纷纷往外头搬,又不需要卖掉别墅来套现,独留一栋栋乌灯黑火的老房子。

    他给谷音琪打电话,但对方没有立刻接起。

    他继续打,边走边解开领口扣子,寒风从缺口灌进来,像溃堤河水,意图将他淹没。

    谷音琪正洗着头,满脑袋都是泡沫,洗面台上的手机铃声一声接一声跟催命符似的,她着急,顶着泡沫就跑出去接。

    来电人是谁都不用看了,耳朵上也有泡沫,谷音琪只好按了扩音,直接说:“喂喂喂!我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