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与娘家再无瓜葛的意思了。

    小贩们哪里还等得住,撒开腿就往各处递消息。

    “徐侍郎夫人被杨家两个侄儿逼得削发明志了!”脚快的冲进了素香楼,根本来不及与小耳根讨价还价,扯开嗓子就嗷。

    大堂里的客人们霎时间噤声,而后炸开了。

    “我听说杨大公子与杨二公子是去赔礼的,怎么赔成了这个样子?”

    “就他们家老太太那脾气,还会让人赔礼?我看不是赔礼,是逼着徐家退让吧?”

    “扛不住我们骂他们‘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就想让侍郎夫人替他们说话了?恐怕还提了更不要脸的要求,才逼得侍郎夫人削发。”

    “难怪其他几房要分家呢!这真是不给亲女儿活路了!”

    邵嬷嬷在杨家外头就下轿了,跟来看戏的亲眼瞧见她手里的断发,连连咋舌。

    她知道演戏的门路,此刻若在杨家门口大呼小叫,反倒是落了下乘。

    杨家门房上也叫那断发给唬着了,根本不敢拦她,叫邵嬷嬷到了杨家老太太的院子里。

    老太太看到那断发,眼前一黑,若不是身边人扶着,险些厥过去,她喘着气,道:“这是什么意思?”

    “您是什么意思,我们太太就是什么意思了,”邵嬷嬷把断发放下,依依不舍看了两眼,道,“您的亲生女儿,您真要把人逼死了,您才满意吗?”

    “她削发就不是在逼我?”杨家老太太低吼道。

    “太太不削发,您会做什么?”邵嬷嬷反问道。

    老太太死死咬紧了后槽牙。

    装病被闵老太太抢先了,她只能装自尽,若没有杨氏这先扎下来的一刀子,她今夜里就会悬梁。

    当然,死是不会死的,她只是需要脖颈上的那道瘀痕,来让所有人看看,她叫杨氏、叫其他几房的血亲、叫满城流言逼到了什么地步!

    可杨氏先动了,这一手,让她再照计划行事,也落于下风了。

    “哈哈哈哈!”杨家老太太怒极反笑,“我养出来的女儿,竟然如此厉害了!”

    邵嬷嬷起身退出来,老太太的人没有拦她,贺氏那儿闻声赶来的,要与她拼个你死我活,尤其是汪嬷嬷,冲在最前头,恨不能撕了她。

    邵嬷嬷并不躲,脸上脖子上挨了好几下,瞬间就红肿了,可她手里也没留情,在汪嬷嬷的腰间胸口用力地掐、抓、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