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漕帮和魏陵安结了梁子,那时候出三千两银子要他的命,我接了。请人在秦淮河的绫红院杀了他。”叶秋笑道,“他生X风流,也算Si得其所。”

    “可那萧姑娘为什么做了你的刀手呢?我们这条道上的人,罕有她那样的身手。”宁无尘不解道。

    “她有个nV儿,天生的T虚。她千方百计问君不语讨了张药方,却是用长白人参合的药丸子,一剂药得上百两银子,一年四季吃个不停。她是个孤儿,除了一身武功,又有什么办法赚钱救nV儿?”

    宁无尘闻言也是黯然:“可怜,原本也是规矩的闺nV。”

    叶秋却“哼”一声笑道:“若是天下人都规矩,你我还赚什么银子?”

    “也是,”宁无尘感叹道:“说来,你也是当年江南世家叶家的公子,叶家和漕帮素来交好,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想来你也不会落身于此。”

    “人生一世,本就是无根浮木。至于叶家,”叶秋抚起茶盏,轻笑一声,“树敌太多终究不是智者所为啊……”

    “不错,”宁无尘也笑了起来,“不过,你帮漕帮杀魏陵安,也算是一桩善举。我们这条道上的人,虽然只认钱财,可是善举也做恶事也为,好歹对得起神明。”

    叶秋低头喝茶,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十一你大笑,想必是又抓住了我的把柄。”宁无尘也不恼,笑道。

    “我笑我们这一行里,多半是已经黑了心肠,只认一个‘钱’字。宁老果真是老了,居然知道还有神明。”

    “说得是,我老了,不复当年意气,”宁无尘叹息,随即也是大笑,“来,下一局如何?”

    叶秋摇头:“午后我要去见个人,有一笔大买卖。”

    未时,大相国寺。

    叶秋在寺外买了两炷香,一挂银箔,就近在香炉里化了,然后停在香炉前,一个人独自仰望着高大的菩萨。有个和尚好利,以为他有心事,急忙凑上来道:“公子可要测一测流年?”

    “流年?”叶秋转头反问道。

    “测姻缘,测吉凶,测流年,小寺香火还算旺盛,就是因为卦测得准。”

    叶秋没有回答,只是径自望向长街远处,摊铺人烟中,一个白sE衣裙出现在尽头巷口,朝着他这边走来。

    “那,就测一卦姻缘。”叶秋笑道。

    和尚应了一声,抖动竹筒,一根签子掉了出来,和尚看了,脸sE却有些尴尬。

    “尽管直说,”叶秋道,“我是不信的,纵使下下签也无妨。”

    “不是下下签,”和尚却也老实,“此签说的是施主起始或者有所乱,最终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