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个子接着用他那穿着皮鞋的脚猛踢我的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其他五六人也跟着拳脚相加,如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纷纷落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在此之前,我历经多次折磨与殴打,从不曾叫出一声,总觉得叫出声来就显得太懦弱,这根本不是我的性格。然而这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打,我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喊:“救命啊!打死人啦!”可他们听到我的喊声,反而打得更凶、踢得更狠,一直到我几乎如同死人一般,任他们随意殴打,他们才肯罢休。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高个子命令曹、李、赵等人:“把他拖起来,别看他装死,死不掉的,怕什么!打的就是他这个腐败分子。”可能是其中一个海滨口音的人从卫生间里扔出一条湿毛巾砸在我脸上,并大声吼道:“把脸上的血擦一擦,不准大呼小叫!”我艰难地蠕动了一下身子,试图坐起来,可每动一下都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根本无法做到。最终只能趴在那里费力地擦拭脸上的血。正擦着,曹、李、赵三人,一个揪着我的头发,两个拖着我的膀子,将我拎到桌子边的凳子上。我哪里能坐得住,只觉得下身的睾丸被踢得肿胀不堪,根本不能碰到衣服,全身到处都是血迹,上下衣服在殴打中也已破烂不堪。

    我用半边屁股和一条大腿撑在凳子上,手按着桌子,头沉重得像铅块直打转。揪我头发的人手一松,我的头便猛地磕在了桌子上。这一刻,我再也无法抑制,嚎啕大哭起来。我并非因疼痛而哭,而是为这满心的愤恨,为遭受这不明不白的屈辱、凄惨的命运而哭,为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境遇而痛哭。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心中的委屈与痛苦无法言表。

    只见曹抽出我的裤带,朝着我撑在桌上的手臂狠狠抽打下去,我感觉膀子仿佛要被截断一般,下意识地捂住了膀子。曹拿出我包中存放着的通讯录,问道:“你和哪些人有经济往来,快说。”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所有的分管部门都和我有人情交往,你们去调查吧,如果他们说向我行贿,我都会承认,现在你们满意了吧!”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我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为什么他们要这样逼我?我明明是清白的,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早这样做不是免受皮肉之苦了吗?”赵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们去调查,你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你们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总不能自己无中生有,瞎说吧!”我愤怒地反驳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我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我的心中充满了不甘,我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冤枉。

    “你这人就是嘴硬,你就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结果自找苦吃,不是犯贱吗?”接着,他们让我在通讯录上勾出名单。那时,我的大脑早已完全失控,也完全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整个人处于一种近乎痴呆的状态。他们叫我将收一千元以上的名单写下来,我机械地写道:“常美送五千,常军送五千,常根送五千,常忠送五千,常兵送五千。”他们高兴地追问地址,我说:“都在某个地方做村长、书记或个体老板。”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仿佛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在那种情况下,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他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