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迫不了一点的穆重艰难挪着步子,这会儿风骨也没了,酥软咸鱼从地上转移到沙发上瘫着,还扑腾两下摸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似乎被忽略的秦无寒:“……”

    穆重看向沉默的员工,跟唠家常一样很是放松:“秦员工这是什么都知道了?”

    这话听上去平平无奇,但总给人一种他要直接贴脸开大的感觉。

    秦无寒犹豫片刻后点点头:“如果是关于你的猫会说话和贵店的花里面躲着鬼这两件事的话,我应该算是有些了解。”

    穆重“嚯”了一声:“那你知道的还挺多。”

    秦无寒:“……关于花店的其他东西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能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一些。”

    穆重语气铿锵:“哎呀,聪明!”

    秦无寒:“……客户那边我报了警,人已经送医院了,现在应该还没醒。”

    穆重竖起大拇指:“这就是三好市民!”

    “……”

    秦无寒沉默,他一时竟分不清,这跟对口相声一样的回答到底是不是独属于妖怪的戏弄手段。

    “所以穆老板不打算再说点什么吗?”

    秦无寒幽深的目光落在穆重脸上:“比如以这件事作为起点,然后向我这个被诓骗的员工具体说明一下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他停顿一瞬,又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毕竟那两个人的受害现场只有我一个人,明天警察可能会把我带走做笔录,在他们那边有其他进展之前,我会作为第一目击人和第一嫌疑犯接受全方位的调查。”

    虽然秦无寒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突然被公安机关审查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确实运气差,可这也不是他理应遇到无妄之灾的理由,如果归根结底的话,老板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责任在里面的。

    穆重听着听着,只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张扇形图,三分愤恨三分凄凉再带着两分崩溃和两分指责,复杂交织又情绪分明,就那么掺在对方表面平静叙述实则意有所指的控诉里面。

    这要是换个不那么理智的人,估计已经拉上“欺诈农民工”的横幅了。

    但事情都进展到这一步了,一直避重就轻地说话好像也不太合适,穆重在心里给几件事情按照轻重排了一个顺序,这才一一向勤员工解释。

    首先是小鬼伤人事件。

    这个温小雪可以解释:“买花的人是小丫头的妈妈,她原本只是想回去偷偷看一眼对方,谁知道正好碰到那两个入室抢劫的家伙,其中一个还把她母亲打伤了。小丫头本来就会变厉鬼,受到亲人血气的刺激才没控制住当场发疯,那两个人没被直接弄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