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来的女人,在她面前摆了好一通官威,又送来这些吃的喝的膈应她,他轻飘飘一句就想翻篇。

    没门。

    不过,她现在没空和他计较,戏马上要开始了。

    锣鼓响后,一众角儿粉墨登场,这个时候的折子戏还不如后世那般精致。

    但对古人而言,已经是一场视觉盛宴了。

    不过嘛,还可以更好。

    谢昭昭向侍者要了纸,然后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了一块石黛,一边看戏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

    秦舒远远朝裴恒望去,儿子乖巧地坐在他怀里不吵不闹看着戏台。

    他手里剥着扁核桃和榛子,一粒粒放在夫人面前的小碟上,时不时给儿子喂一粒。

    动作从容自然又优雅,丝毫没有因为做这种小事折损他的形象。

    甚至,因为他的体贴,旁边那对夫妇还闹起小别扭。

    秦舒垂眸,神情有些落寞。

    其实,不是没有人喜欢她,只是她喜欢的不喜欢她罢了。

    但是,她再喜欢也不会去做妾。

    之前她打听到他们夫妻关系不好,还报了几分希望。

    如今看,传言似乎不实。

    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平,真心者被辜负,忘义者风生水起。

    他那么好,偏偏娶了那样一个对他事业毫无益处的花瓶妻子。

    难道男人都是只看重颜色,连他也不例外吗?

    戏正到精彩处,花旦突然表情痛苦倒在一片血泊中。

    随着一声死人了,观众席乱成一团。

    大家都下意识地往外跑,场面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