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觉得我太过冷漠?”俞初看见青竹的反应,叫住了她。

    “没有的事,小主您可千万别这么想。”青竹连忙摆摆手,急着否定了俞初的说法。但是她接着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愣了会儿神,才缓缓开口:

    “可是小主,兰常在若真是冤枉的,或者她身后还有人主使。皇上要是没下旨继续彻查,那兰常在岂非不明不白地遭了难?那真凶还逍遥自在......”

    “青竹,你还记得咱们进宫是为了什么吗?”

    “当然。小主的任务是保护皇上,奴婢的任务是保护小主。”青竹脱口而出。说完,青竹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说的不错。我的任务是保护皇上,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要以皇上为先。其实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血滴子行调查之事,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不单单是因为这些任务可能会十分危机,更是因为很难把握这个度。”俞初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让青竹自己把她的话想明白。

    “小主,奴婢似乎是懂了。您的意思是不是,咱们要是没受皇上的旨意擅自行动了,皇上若是心情好了没计较,那咱们便是立了功。若是触碰了皇上的逆鳞,或是惹了皇上不快,那咱们便是大难临头了。”

    青竹只记着后宫妃嫔不得干政,但她从来都是将自家小主摘了出来的。她总是觉得自家小主是不一样的,不用死守着那些规矩。可在宫中的时日长了,她陪着小主经历的事情虽然还不多,但已然能感受到‘伴君如伴虎’。

    “你很聪明。”俞初见青竹自己想明白了,便知道自己无需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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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宣帝在养心殿批折子,听到魏承杰说皇后来了,便叫她进来。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这会儿来是因为清贵妃前几日粥里被下毒一事来的。”皇后知道景宣帝在看折子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除了萱嫔,平日里谁在他忙于政事时过来都会遭到冷待,所以她赶紧先将来意说清。

    景宣帝听了皇后的话,果然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来,等着皇后继续回禀。景宣帝对苏玉清的感情不多,但毕竟此事事关皇嗣,苏家听说苏玉清在宫中遭人暗算也几次上了折子来问。

    “皇上,晨起各宫妃嫔来凤仪宫,回去的时候傅答应在咸福宫西配殿角门外发现了个形迹可疑的宫女。傅答应心里拿不定主意,便将人带到臣妾宫中,臣妾发现那宫女随身带着好些兰常在的珠宝首饰。臣妾本以为是那宫女想倒卖宫中财物,可臣妾审问了一番才知道那宫女是受了兰常在的好处,收买了清贵妃小厨房里的宫女,才有机会将附子丝放到清贵妃的姜粥中。”

    皇后边说边看着景宣帝的神情,可景宣帝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想这件事的真实性。

    “兰常在怎么说?”

    “回禀皇上,臣妾已叫兰常在和那个宫女在臣妾宫中当堂对质,兰常在无从分辨。徐贵人,傅答应和文常在当时都在,所以臣妾先将那宫女打入掖庭局,着掖庭局审问,又将兰常在关在她宫中,不许人接近。只等皇上发落。”

    皇后可一句假话都没说。那宫女宁儿的确是傅答应发现的,宁儿和兰常在也确确实实在她凤仪宫的正殿里对峙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场见证。

    景宣帝见皇后将此事说得证据确凿,也信了大半,但是看着皇后如此轻松畅快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疑心。

    “那个宫女就叫掖庭局审问吧,等掖庭局有了结果,再对兰常在进行处置。”

    景宣帝说完,又拿起了折子接着看起来,皇后见事情禀报完,皇上就不再理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她见皇上这个意思多半是已经完全信了她的话,认为兰常在就是凶手了。

    皇后心中那抹酸涩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件事情了解了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