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新做的银鱼,我给您送来了。”陈江笑着走进顾文的书房,熟练地将几个罐子摆在桌上。

    顾文看见陈江来了,只是点了点头,故作矜持地不去瞟那些陶罐。

    他抬头看着陈江,忽然想出一个绝好的点子。

    “你来。”顾文一边取了毛笔一边招呼陈江。

    “大人有何吩咐?”

    陈江看着顾文取了纸笔开始研磨,颇有些好奇。难不成他还要记录每回送来的银鱼数量吗?

    “将你三弟的情况与我细说一遍。”

    “阿川?”

    陈江愣住了,为何巡抚大人忽然对陈川如此感兴趣了?

    顾文也不多说,执笔看着陈江等着他的叙述。

    陈江无法,只得将他记事以来有关陈川的事细细与这位巡抚大人道来。

    只是陈江压根不知道顾文要这信息有何用,于是就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样事无巨细都与顾文说了一通,就连陈川幼时尿床一事都不曾遗漏。

    顾文埋头记得仔细,陈江说了约摸半个时辰,顾文就奋笔疾书了半个时辰,到最后竟足足写了十多页信纸。

    他将墨迹吹干,满意地将信纸叠好装入信封,与书吏自县衙抄录来的陈家户籍信息一并送了出去。

    陈江此时依旧疑惑不解,他小心地问道:“大人缘何要询问我那三弟?”

    顾文神秘一笑,“不是本官要问,而是威远将军来信询问。”

    陈江只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愣神想了好半晌都没想明白。

    威远将军名声在外,关内中原无人不知,可他与陈川又有何关系?陈川去的是虎啸军啊……

    顾文本想将此事与陈江透个底,好叫陈家人心里都有个准备。

    可话都到了嘴边,他转念一想,此事威远将军府瞒下了十多年,对外只称嫡女夭折,或许现在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更不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因此他只是摆了摆手就让陈江离开了,自己则起身去抱那些心心念念了许久的银鱼罐子。

    几日后,顾文的回信送抵凉州卫后,李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拆开了读。